覆手天下為卿狂!
“有!”春日難得爽快在答應道“如果能答對的話。”
她道“如果同一時間你的一隻手五根手指同時受傷,你會選擇先包劄哪一根呢?”
她將他的手指攤開,看著光線中半透明的手指,掰著問“這是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
尋芳拉起春日纖細的手五指相碰合成掌,眼神微微透著光道“春日呢?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春日看著兩隻手有點發愣,半晌才輕聲道“小指。”
尋芳抱起她躍身而起,然後牽起她的手,墨發如潑水畫,散落在晨光中泛著粼粼晶瑩,在空中飄動著。
他微微回首偏頭道,那張以月為神,以玉為骨的臉輕笑道“我心中的答案並不在上麵,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的話,便做不得準,那不也是白問了嗎?”
春日追問了句“那你心目的答案是什麼?”
他突然在空中轉身,兩人急速地掉落,春日一驚,尋芳一把將她抱入懷中,時間像是定格在這一瞬間,似絲綢的長發纏入兩人身上,他長似羽扇的雙睫微熏,粉色的櫻唇輕輕靠近春日白皙的耳旁,似竊竊蜜語的相偎的鴛鴦般道“我的答案就是……我隻要春日。”
春日正想說些什麼,兩人卻掉落下去,尋芳翻身將春日擋在身上,一時之間得力將銀杏濺起,飄得飛高,一片嫩黃色之中,兩人重重壓在一起。
天空似舊睛空蔚藍,視線之上金黃色的銀杏樹,飄下來的落英像是一片片小扇子,在秋風中盤懸著掉落鋪陣著地麵。
“尋芳,你沒事吧。”這句話問得有點那麼漫不經心,春日撐起手笑盈盈地看著躺在她身下的他。
尋芳微厥著嘴,抱怨道“痛!”雖然在抱怨,但他眼中卻帶著笑意。
春日微微抬起下巴,雙睫彎成月牙狀道“痛嗎?那獎勵就跟你呼呼好了。”
尋芳不懂什麼意思,睜著疑惑不解的無邪的大眼看向春日。
春日微微一笑,彎下雙臂,側著臉慢慢靠近他,在尋芳瞠開的雙目印上他微啟的粉唇。
天空依舊的落著銀杏葉,飄飄灑灑地在空氣中不斷飛舞著,在那深處的少女正吻向一名驚訝的少年。
遠遠看去那畫麵竟入畫般唯美,如果有人都唯恐呼吸大了驚擾了這一幕。
少女感到手臂有點酸,抬起頭來,少年卻猛一伸手將她再次抱入懷中,如惡虎撲食秀再次反身壓下去,少女驚啊聲便被睹失了聲音。站在路邊的鄭天奇冷汗淋漓地左轉右轉,不時地遙望著前方,看看身後,總之就是不敢去看站在路中央那名渾身似結了層冰的男子。
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地看著他們,隻因中央那名白衫男子身上血跡斑斑,臉色蒼白罩了屋雪色,他麵無表情地站著,無喜無悲似一座冰雕。
鄭天奇暗歎了口氣,期盼著春日能趕緊出現,這月公子的脾氣這一晚他可領教夠了,無論他如何威脅,哀求,利誘,哄騙他一律無視到底,隻當是一片空氣,不言不語在這個路中央等了,不動不移,任彆人對他的言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方才一輛馬車就這麼火急火撩地衝過來,他不躲不避就直挺挺地立在中間,任所有人驚呼叫喊,他連一根民發絲都沒有動一下。
鄭天奇回過神,便準備上前上前救他,但下一秒卻驚在當場。
沒看白峁月怎麼做,隻是看了馬車一眼,那輛實木的馬車便他麵前支離破碎,分解成一塊塊,馬車上的車夫早看情形不對跑開了,而原本在馬車內的兩人軲轆地摔落在地上,原來是一對熱火朝天的男女,兩來還闌及搞清楚狀況就聽見周圍人哄笑戲鬨的聲音,低頭一看重要部位都在大眾廣庭白花花的一片,驚呼一聲便屁股溜溜跑開了。
鄭天奇嘴角猛抽,雖然他功力隻是地門階段,但是他也敢肯定是白峁月動的手腳。
眼看都快到午時了,到時水無月城巡邏的衛兵就會經過這街,到時尋問起來怕是會惹麻煩,鄭天奇站立不安在左看右看,雙掌著,突然他眼睛一亮,什麼也不顧地雙掌合在嘴邊高聲喊道“春日,這邊,快點過來。”
正被尋芳牽著的春日,抬眼一看便首先見到白峁月如一陣白風撲過來,而她身後一陣風迎上去,兩人便又過起手來。
知道尋芳隻是跟他鬨著玩(?)春日並不擔心,開口向鄭天奇問道“鄭大哥,你們特地來這裡等我們的嗎?”
鄭天奇著急地叫道“春日,叫那個人停手,月公子,月公子他受了傷又吹了的冷風,這樣下去他會傷上加傷的。”
春日微怔,也壓住想問為什麼的話語,望著他們的方向,出聲道“尋芳,如果他受重傷了你認為我會放下他一個人嗎?”
下一刻還在對打的人,下一秒便立在春日身旁,微微一笑道“我並沒有下重手,所以如果是重傷那也是自找的。”
他無辜地看著春日,牽起她的手乖巧地說道。
這個人這時候倒是賣起萌了,春日好笑地睨了他一眼便上前走近氣籲喘喘的白峁月,柔聲問道“白少爺……”
見他抬起頭,春日一愣,隻是經過一晚他的臉色便差了這麼多,身上的血跡已經變成黑褐色,嘴唇泛白,眼睛泛著微紅,僅看了春日一眼便傾身倒向他暈了過去。
春日避開尋芳想要阻止的手臂,伸手將他抱住。
然後抬頭看向鄭天奇想要尋問怎麼回事,但是話到嘴邊但咽下去了,白峁月她雖相處不久但是卻也了解,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勸得動,必然是他不肯離開鄭大哥無可奈何。
鄭天奇見她沒有問,倒是主動解釋起來“昨日你與那個公子一起離開後,月公子吐了一口血後,便不肯與我回去,固執地待在原地等你,我怎麼說怎麼勸他都不肯聽,所以……”
春日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歉意道“不好意思,竟然鄭大哥一同吹了的冷風。”
鄭天奇搖了搖頭,倒不在意道“我身體還好,但是月公子看來本來就孱弱的樣子,現在既受傷又受寒的樣子,怕是得趕快送去看大夫。”
春日想起四劍靈曾說過關於這個詛咒的事情,送去醫館怕不妥,於是她道“不用了,春日身上有藥。”她從輕鴻手鐲中的神武月口中取出一顆恢複的藥丸,喂於他的嘴中。
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員,開口道“鄭大哥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他點點頭,伸手替春日抱起白峁月,由春日帶路走去他們居住的客棧裡,將白峁月放下,春日言道“鄭大哥,明日白少爺便會醒過來,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行離開。”
他看了一眼尋芳,有點不自在地撇開眼,他道“春日,我父親聽我說月公子已經離開那裡,便讓我趕緊回去,還說來接他的人來了水無月城,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所以……那個你記得有空來找我,我就……”
“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沒有時間去找你。”尋芳截下他的話,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與淡漠雖然還是笑著。
他高貴清雅的光華,不經意一眼便展露無遺,鄭天奇話語一窒,有點尷尬。
春日微一皺眉,尋芳便知她有點不高興了,再次開口道“不過,以後自是有緣便能相逢,鄭公子,後會有期。”後會無期,我會直接切斷這種緣份的,尋芳隱下後一句。
春日這才舒展一笑道“是啊,鄭大哥,春日以後要去叨擾你,可彆嫌我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