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池到不滅帝國!
馬車之內。
居晚清的臉頰,鼓起的如同大包子一樣。
臉上仍舊殘留著之前的淚痕。
雙手抱膝,憤憤的坐在馬車的角落中。
時不時抬起眼睛,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城神像。
隨後馬上又收回了眼神,呆呆的盯著馬車的地麵,看起來十分委屈。
“還在生氣呢?”
車輪向前滾動,馬車微微搖晃。
聽到秦嵐的聲音,居晚清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想起剛才的場景,自己所做的反應……有一種想要在地上瘋狂打滾的衝動。
秦嵐也苦笑。
他後來仔細的想了一想,覺得自己做的是有些過火了。
那個時候,心裡的惡趣味占了上風……
秦嵐回想起剛才的場麵,嘴角仍舊不斷抽動,在努力憋笑。
不過他的憋笑舉動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秦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在大笑的時候,秦嵐的也仔細的注意,沒有讓笑聲通過信仰之力傳遞出去。
墨染看不過去,做到了居晚清身旁,對居晚清細言細語的安慰。
聲音很微弱,秦嵐也沒好意思偷聽。
在五米的範圍內,秦嵐是可以用意識立場,得知五米以內發生的所有變化……
但秦嵐也長臉了,這個時候再偷聽,那就真不道德了。
自己已經得到了可以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可以取笑的笑料……
還要什麼自行車?
車隊在岸山城的荒路上行駛。
遠離了岸山城,進入了叢林之中。
這裡距離岸山城,已經有了五公裡的距離。四周很安靜,元城的車隊,按照秦嵐的吩咐,在這裡停了下來。
旁邊,則是有一塊仿若地標似的大石頭。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車隊停在了這裡。隻有王黎的心臟在砰砰的跳著,隻有他知道,和秦嵐之間的交流。之前他還無比緊張,害怕秦嵐食言。但現在元城車隊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停留,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十有八九,就是……
“爸爸,為什麼車隊停下來了吖?”
豆豆的小腦袋從馬車的簾幕前鑽了出來。孩子的好奇心永遠是最重的。
不過其他人,也都有著同樣的問題,隻不過沒有出聲詢問罷了。
“因為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王康眼中有著感慨。
自己的女兒,才三歲。
興德哥被軟禁已經有時間的時間了。
如果他見到自己有了女兒,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因為等待的時間很久,大家也都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互相攀談起來。
一方是羅生帶領的,原本元城內,紡織產業的精英。
另外一方,則是王康帶領的,未來元城的,商會初代班底。
兩方都是將要一同在元城奮鬥的同伴。
借著這個機會,他們開始彼此聯絡感情。羅生等人也十分親切,頗有地主之誼。元城的風格就是熱情好客!他們也想要儘快的讓王康他們對元城產生歸屬感,這是他們唯一能夠為城神大人所做的事情了。
原本王康他們的家眷,都還有些忐忑。
畢竟從岸山城,搬到一個連聽都聽過的,貧瘠的小城。
這其中的差異,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的。
但在和羅生他們的聊天中,這種不安也漸漸的打消。
元城居民,有著岸山城人沒有的善良和淳樸。
他們想著。
如果元城人,都像羅生他們一樣,搬到元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
秦嵐看著不遠處的荒路。
“差不多應該來了吧。”秦嵐喃喃自語。
他的預感極為強大,畢竟他有著如同舉天神明一樣的靈魂。
守護在秦嵐身邊的胡繁和墨染,也都精神一震。
他們知道,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將會在今天被救出來。
但那個人物是誰,誰來救,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秦嵐沒有告訴他們,他們也沒有好意思詢問。
反而是把懸念留到了最後一刻。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從不遠處的叢林中,兩道人影,從叢林中現身……
……
“隊長,好好保重身體!”
“城門有著我們守護,你就安心養病吧!”
看著屬下拍著自己胸膛,一副可靠的樣子,韓義語使勁的咳嗽了三聲,極為虛弱的對他們囑咐著“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
一個屬下神色肅然的道“往常都是隊長你照顧我們,今天,到我們為你排憂解難了!”
韓義語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站的筆直的屬下們。
一副感慨的樣子。
“那就,交給你們了!”
韓義語心情有些複雜。
他也有些不舍。
自己這些屬下,都是跟了他很久的班底。
在他20歲的時候,察覺寒門出身的獵獸人,想要揚名立萬,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除非擁有大機遇,大智慧,或者在學識方麵有極強的天賦,前往一些知名武學院鍍金,才有崛起的可能。不然想要憑借著自己崛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直自認為是個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
所以在20歲那年,他果斷放棄了在獵獸人一行建功立業的想法,果斷的投身於城主府,成為了岸山守軍的一員。
雖然憑借著自己的性格,想要在岸山守衛軍內建設一番功業,也是很難的事情。岸山守衛軍因為常年以來的安逸,導致並沒有什麼活力。上升通道全都被上層所把控,裙帶關係盛行,岸山守衛軍,變成了一些家族的老窩。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韓義語就徹底的放下了年輕氣盛,放下了少年心氣。
在立下了幾次功勞之後,韓義語便申請,成為了岸山城南門守衛軍的隊長,混了個穩定且又有油水的差事。
他曾經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就這個樣子了。撈撈油水,娶個老婆,成家立業,也挺好的。
但他心中,卻仍舊有一個夢,一個當初少年時代,肆意馳騁的夢。
他的心,在木棍的兩端遊離。
所以他才一直都沒有成家。
他也經常嘲笑自己,或許自己,真的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落入到了理想主義者的圈套之中,這個無形的繩索,將他的思想還有身軀,儘皆套牢。或許這樣下去,連本來能得到的安穩的幸福,也無法得到。
韓義語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期限。
如果在三年之內,仍舊沒有找到能夠實現自己理想的機會,就找個妻子成家,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距離三年之約,隻剩下一個月。
韓義語每天夜不能寐,他的命,真的隻有這樣嗎?
不甘心席卷了他的精神世界,翻來覆去,黑夜裡,也隻有他瞪的發亮的眼眸。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著魔了。大多數人都是安安穩穩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不也挺好的嗎?何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韓義語覺得自己的人生,應該就這樣了。
三十歲了,應該成家了。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個妻子,成家立業的時候——
他看到了,地麵上的,牧原商會護衛的屍體。
還有忽然變強的,墓牙小隊……
自己的屬下,也已經跟了他好幾年的時間了。
日複一日的守著城門,其中有些人,也到了要退役的年紀了。可能自己這個小隊長還能做下去,但他們這些最底層的兵士,是有服役年限的。一旦超過了壯年期,就勢必無法繼續承擔守衛的職務。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韓義語如此安慰著自己。
“咳咳咳。”
再次咳嗽了幾聲之後,韓義語佝僂著身體,緩慢的離開了這堵他守護了數年的城牆。
畫麵一轉。
來到了一個小院子的前方。
“韓大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