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教長重新找回了那從容的感覺,他帶著和藹的微笑,如果不是剛剛那驚險的廝殺,誰也想不到他會如此的可怕。
僅僅是第二次交手便能找到尚達俸的缺陷,勞倫斯教長的眼裡倒映著那黑騎士的模樣,他在思考他究竟是誰。
梅丹佐分支獵魔人應該都死絕了才對,可為什麼多年後會出現無名的幸存者,而勞倫斯教長甚至還有些不清楚他是誰。
他好奇極了。
“當我殺了你時,你會發現我會是最好的學生。”
洛倫佐冷冷的回答著。
“真狂妄啊。”
沒有斥責,反而是欣賞的模樣,勞倫斯教長握緊了釘劍,隨即他看到了那片慘白的未來。
鮮血沿著漆黑的甲胄流下,蔓延過了手掌,延伸至了那霰彈槍的槍之上,浸透了每一個機械的結構,將那一行小詩徹底覆蓋。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仿佛禱告般,那聲音回dàng。
震撼的槍響擊碎了禱告,耀眼的白光從溫徹斯特的槍口之中迸發,那是洛倫佐所準備的龍息彈,可此刻在淨焰的加持下,這是純白的吐息。
仿佛有高傲的巨龍怒斥著黑暗,純白的焰火席卷過乾草地,順勢將所有的一切點燃,伴隨著湧起的風,轉瞬間掀起熾的火海,向著勞倫斯教長推進。
眼瞳裡倒映著那純白的末,勞倫斯教長直接向後退去,他可沒有梅丹佐獵魔人那可怕的防禦力,但隨即便有急促的腳步聲跟上了他的後退,如此沉重,。
那是天國降臨的畫卷,聖潔的死意。
就在勞倫斯教長後撤的那一刻,鋒利的折刀切開了純白的火海,黑騎士上燃著聖潔的焰火,仿佛降世的天使。
在火海蔓延的那一刻洛倫佐便衝進了火海之中,在這耀眼的遮掩下,他再一次bī近了勞倫斯教長。
上帶著熾的高溫,鼻尖回dàng著灰燼的味道。
“我會殺了你的,勞倫斯教長。”
那甲胄之下響起詛咒般的低語。
“我發誓。”
於是折刀落下。
那單薄的影被貫穿了,隨即洛倫佐用力的揮起折刀,硬生生從勞倫斯教長的體內扯出,將他的左肩整個斬開,血骨骼,所有的仇恨與憤怒都被儘數斬斷。
鮮血從傷口裡噴湧而出,將那漆黑的甲胄染紅,緊接著那折刀再次落下,這一次那釘劍無力的迎上,隨著鋼鐵的崩鳴,折刀斬斷了釘劍再次貫入勞倫斯教長的體內。
“久違的痛苦啊。”
勞倫斯教長有些發愣,似乎沒有想到洛倫佐能做到這種地步,他看著那扭曲的麵甲眼神複雜。
“你覺得【間隙】與現實的不同是什麼?孩子。”
他突然發問道。
“將死之人的遺言嗎?我以為你會說些有用的。”
洛倫佐握緊了刀柄,緩緩扭動著,將傷口擴大。
那是一種怪異的扭曲感,看著勞倫斯教長那因痛苦猙獰的臉,洛倫佐從未有過的喜悅,似乎他也成為了那瘋狂的一部分。
“怎麼會呢?遺言什麼的,我早就想好了,隻不過不是現在。”
勞倫斯教長隨意的說著,蒼老的手突然握住了洛倫佐的手,那老朽的體上傳來從未有過的力量,如同鋼鐵般。
他緩緩的推開了洛倫佐的手,將那折刀一點點的從軀體內抽出。
“這裡是精神的世界,孩子。”
勞倫斯教長強調道。
於是驟然的暴雨降臨,將那沸騰燃燒的火海熄滅,滋潤那早已枯死的乾草。
“這樣是殺不死的意誌的。”
他有些不屑的看著那染血的折刀,下一刻整個荒野的地麵都失去了顏色,它們被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灰色方格取代,隨後那些方格沿著洛倫佐的腳底開始崩塌,墜入那無法觸及的黑暗之中。
“這是新的一課,孩子。”
勞倫斯教長的聲音在耳邊回dàng,洛倫佐的眼中的事物開始被扭曲拉扯,最後延伸成一道道純色的線,它們相互交錯攪合,彙聚成吞沒一切的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