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半仙!
董明自然知道,方遠航的這番話乃是出自好心,但他卻不敢給對方啥好臉色,方遠航這個二貨,屬於給一點陽光就會燦爛,得了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的主兒,反到是你冷著他、淡著他,他倒還會表現得正常一些。
董明拒絕了方遠航的好意,卻並不是情緒因素,而是內心之中對簽約已經抗拒。有關簽約的事宜,好的與不好的,董明聽到得都不算少,這些聽來的消息,雖然並不足以影響他的判斷,卻能動搖他的決心,做出放棄的決定很難,甚至湯老師都沒有給他明確的建議,可見此時他的難以抉擇。
然而,在今天的飯桌上麵,通過與張繼紅的交流,董明明白了這個所謂的雙打低齡培養計劃,實際上他早已經被排斥在外之時,讓董明對於諸如此類的暗箱操作氣憤異常。
董明對於此種行為已經恨上了,他的恨非是緣於憤青,而是這種行為已經切實影響到了他,一個好端端的雙打低齡培養計劃,一個入選省青隊的機會,就這麼被硬生生地扭曲了,他能不恨嗎?
那麼,球員與四季簽約之後,會不會與暗箱操作沾上邊呢,答案簡直是必然的!於是,連帶的,同樣有著暗箱之嫌的四季傳媒,也被董明記恨上了,他無法改變當前境況,但卻可以選擇不與之為伍,或許有人認為董明的作法比較任性,沒必要拿自己的前途賭氣吧?好吧,說董明任性他不否認,但是,他在修真界就養成念頭通達的習慣,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哪怕這種行事風格被人認為不識時務,他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意願,誰還沒有一點自己的堅持呢?
見到董明又沒了反應,方遠航有些氣急,恨鐵不成鋼地道,“董明,難道你不希望獲得入選省青隊的機會嗎?你一個來自齊山普通校的體育生,如果不依靠一些特彆的幫助,這種可能性有多麼渺茫你不清楚嗎?”
“怎麼,按你的意思,如果我與那個勞什子四季簽約,入選的機會就不渺茫了?”董明翻了翻眼皮,看都沒看方遠航說道。
“呃!”方遠航被董明噎到,他當然知道董明說得在理,簽了又能怎麼樣呢,如果四季那邊出工不出力,與他們簽約與不簽還真是沒多大區彆。
以四季公司的尿性,他們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比如四季並不看好某位球員,卻仍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與球員簽了合約,自然隻是預簽的那種,然後,簽約之後便不管不顧,再隨他自生自滅。然而,有些時候,這些不被四季看了的球員,卻有可能突然表現出色,反而得到了省青隊選拔,出現了這種情況,四季自然也不會吃虧,等於沒費勁便白賺了一個球員。
方遠航能看得出來,董明對四季傳媒似乎印象不佳,不,這哪裡是印象不佳,分明是奇差無比!因此沒有過多糾結這個話題,隻是又多勸了董明一句,總不能放棄這個機會,便又與董明閒聊起了其他。
趙州距離康寧較遠,因而方遠航昨天便趕了過來,加之今天又沒有比賽,自然比董明輕鬆許多,然而,或許感覺與董明聊天無趣,這個家夥卻不知道怎麼,聊著聊著便聊得睡著了。
董明看了看躺沒躺相的方遠航,輕輕笑了笑,走過去替他把被子整理了一下,悄悄關了燈和電視,又重新躺回到自己這邊。
董明晚上睡覺從來不會太早,他自從每天運轉功法,睡眠質量那是杠杠的,每天隻需要四五個小時,便可以讓他得到充分的休息,他還有事情要做,自不會過早進入夢鄉。
董明要做什麼?當然是繼續他的修煉,雖然這個世界真氣駁雜而無法直接修煉,但他也不是沒有修煉機會,隻要他能夠找到足夠的含有真氣的玉石,還是可以將修煉進行下去,正像古話說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線生機,靈石便是這個世界為他修煉留下的生機!
修煉前期三個階段,董明已經完成了磨穴和通脈,現在進行的是最後固脈階段,隻要這個階段完成之後,他就可以嘗試著吸納靈石中的靈氣,從而再次踏入修真之路。
固脈階段沒有什麼難度,都是一些水磨功夫,隻要按部就班,固脈便可以水到渠成,當固脈階段結束,真氣便可以在體內任意流轉,而不會發生散溢流失。
董明沒有急於進入功法,他今天在與劉劍鋒的比賽之中,拚得太猛,體能出現了一些透支,這種體能透支通常會使球員出現受傷的危險,哪怕沒有出現受傷,也容易在身體中形成隱患,因而,他準備在修煉之前,先給自己來個體檢。
董明的自我體檢通常每隔幾天就會進行一次,雖然每次也檢查不出什麼大問題,但這麼做更能讓他心安,反正這種檢查不過是惠而不費的事兒,檢查之後沒發現問題更好,即便有問題也能及時解決。
董明調動體內的穴竅開始旋轉,由緩至疾,一絲絲內氣由穴竅之中誕生,再經由脈絡彙成洪流,衝向他的四肢百骸,很快,在這些內氣流過之所,董明的內視能力得以引動,體內細節之處纖毛畢現般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董明早已經發現,自從他的通脈期完成之後,他的內視能力,比之前清晰得不是一點半點,完成時也變得輕鬆,檢查一次全身就像喝杯白水一般簡單,沒用多久的時間,整個檢查就宣告結束。
檢查進行得很順利,在這次檢查之中,董明不出意外地發現了一些不算嚴重的軟組織瘀傷,這些瘀傷對董明來說隻是小問題,隨著他穴竅運轉,瘀結之處便能很快恢複正常。
董明擁有著恢複傷痛的能力,因而無論在訓練還是比賽之中,他都沒有受傷之憂,這也是他敢於在比賽之中透支自己體能的底氣所在。
董明今天在比賽之中拚得慘烈,這種激烈程度的比賽,身上出現一些瘀傷非常正常,傷後他可以通過運轉功法,發現瘀傷並將之清理乾淨,可是劉劍鋒能怎麼辦?如果劉劍鋒比較注重自我調整,賽後通過肌肉放鬆及有效的休息使這些傷痛慢慢恢複,倒也不會出現多大問題,假如他賽後忽視了這些問題,這些瘀傷隻會在身體上慢慢累積起來,直到某一天徹底暴發出來。
董明隻能希望劉劍鋒自求多福,賽後能夠積極調整狀態,保護好自己,以延長他的運動生命。
不要小看這些賽後瘀傷,它雖然並不嚴重,並且可以通過身體的自我調節而恢複,但如果無視它們的存在,它們也可以在身體內駐留下來,並且與一些新生的瘀傷累加,久而久之,瘀傷最終會逐漸加重成為傷病。
多數運動員會有傷病伴隨,或輕或重,部分來自訓練,部分來自比賽,這是勝利留給他們的紀念,很少有人能夠幸免。
這一晚上是董明幾年以來,休息得最早的一次,雖然他經過了一天的折騰再加上比賽,稍感疲乏,但在他運轉完通脈功法之後,這些疲累感也已經一掃而空,既然無事可做,董明也隻能早早歇下。
轉天早上,在董明的提議下,方遠航與他進行了晨跑,實話實說,方遠航要比董明在臨榆賽的那群室友們勤快多了,隻是稍一建議,方遠航二話沒說,換上運動服,就與他出了酒店。
環宇大酒店位於康寧的鬨市區,這裡不是學校,自然沒有大操場供他們選擇,不過此事也難不住他們,就在體育館附近有一處小公園,那裡雖然沒有多大,但卻是一處不錯的晨跑所在。
兩人沿著小公園裡的路徑,不知道跑了有多少圈,見到董明仍然沒有停下的打算,方遠航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喘著氣問道,“喂,董明,你一早上要跑多久,沒完了嗎,彆忘了,你上午的比賽在第一場哎!”
“你跑不動可以在門口等我,或者,先回酒店也行,沒誰逼你跟著吧?”董明白了方遠航一眼道。
“不是,誰說我跑不動了,我是說,咱們出來時天還黑著,跑了這麼久,天還是沒亮,你不會想一直跑到天亮吧?”
其實,董明的想法是還像以往那樣,早上要跑足萬米,雖然他無法確切判斷跑了多遠,但他卻知道晨跑的時間,跑到此時,大約有四十分鐘的樣子,按照正常來說,他應該完成了萬米數量,但今天環境比較複雜速度較慢,總量肯定不及萬米,因而,董明仍然沒有停下的打算。
董明還有另外一點小心思,他看到方遠航竟然比他想像得還要有韌性,想著要稱稱對方的斤兩,所以,他一直憋著沒說想跑多久,此時發現這家夥仍然底氣十足,索性直接坦言道,“行行行,最後兩圈,跑完我們就回去。”
“再跑兩圈是吧?早說啊!”方遠航說完之後,竟然突然加速,並且慢慢拉開了與董明的距離。
董明臉上露出一點笑意,同樣加速追上,公園畢竟不大,每一圈下來隻需要半分鐘左右,最後兩圈被兩人快速完成,然後從公園出來,再慢跑回酒店。
董明與方遠航來到餐廳時,餐廳內就餐的人已經很多,其中自是不乏相識之人,有的隻需要打一聲招呼,而有個人,卻很熱情地與董明湊到了一起。
此人正是李天業,他獨自一人來到餐廳,遇到了董明之後,就直接坐到了董明的身側。
李天業與方遠航也是認識的,但以兩人客氣地打招呼樣子來看,肯定沒有多熟,不過呢,有了董明這條紐帶,方遠航跟誰都是自來熟。
“聽董明說你把彭晨贏了?不錯不錯,彭晨我們也有好久沒遇到了,他動作不錯……,對了,你們小組另外那場比賽咋樣?”方遠航頗有興致地道。
“另外一場比賽在佘同和胡濟磊兩人之間進行,不過,胡濟磊敗得挺慘,幾乎沒有招架之力!”李天業說到了胡濟磊時,眼神特彆向董明眨了眨,意思很明顯,胡濟磊的水平你知道的,並不差啊!
董明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微微錯愕,能將胡濟磊打得這麼慘的選手,一定是個高手啊!佘同,董明嘴裡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抬眼看了一下方遠航,誰料這個小子將頭一卜楞,瞪向了董明道,“你看我乾嘛,佘同我也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