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半仙!
最後董明還是花了五十塊錢,從那位李姐手上將玉佩買了過來,不過他對這位李姐的觀感,卻差到了極點,倒不是說讓他花錢感到不爽,而是這位李姐的為人處事,可以說毫無廉恥之心,明明不要的東西,見到有利可圖後,還好意思再將東西從彆人手裡討回。
五十塊錢是李姐的報價,董明也沒跟對方墨跡,直接拿錢走人,這種東西,彆說五十了,哪怕再貴上十倍,他也會毫不猶豫拿下,哪怕他身上的錢也有限,但這種含有靈氣的玉石,尋常時候可不是那麼容易遇到。
再者說來,董明感覺,哪怕讓他在這位李姐麵前多呆半分鐘,也會感到極度不舒服,他再也不想見到這位李姐的嘴臉,倒是不如痛快交錢走人。
“這塊玉質還算不錯,不過,裂了的貔貅,而且是屁股開裂的,這種東西最好彆戴在身上,雖然老頭子我不迷信,但是覺得戴了這麼件東西,感覺怪怪的。”劉小明也滿臉迷惑,他實在不明白董明買下玉佩的目的,貔貅是裂的,並且董明自己也清楚,他還是最先發現的那人,怎麼會對一件破損的玉器感興趣呢?
“我知道,這個玉佩裂了,收下它,隻是我覺得想要得到它,就是這麼簡單。”董明還能怎麼說,他也知道收下這個玉佩根本沒有道理可講,還能跟旁人說他知道玉佩中含有靈性嗎?
“以為你圖便宜呢,嗬嗬,不過啊,給你一點兒小建議,這種裂了的玉佩,確實沒有收藏價值,以後收藏玉器的話,儘量找那些無紋無裂的。”宋律師好心道。
幾人邊聊邊轉,大家又發現了兩處專門出售玉器的攤位,結果很顯然,董明再沒有新的發現,在接下來的時間,沒有誰入手任何東西。
轉著轉著,大家就來到了古物市場的儘頭,在這裡有一處比較敞亮的門店。
此門店規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放在這處古物市場裡麵,仍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隻見此建築飛簷翹角,有如大鵬展翼,輕盈靈動,朱漆的五抹隔扇門,上麵雕有荷花童子、果老論道。
門上橫掛一幅黑地燙金匾額,上書四個楷體大字——馬記燒麥!
沒錯,這處古色古香的門店是一家餐館,並且是一家燒麥店,透過敞開的抹扇門,看到裡麵人影晃動,食客也不在少數。
“這處鋪子,除了經營燒麥之外,還兼營早點,哏兒都特色早點在這裡基本都有,既然我們逛到這了,就進去感受一下吧!”劉小明客氣地將大家讓到了裡麵。
進來之後,董明發現,這家燒麥店的店堂大概一百多個平方,整齊地擺放著深木色方桌,方桌的周邊,則都是顏色相同的條凳。
現在時間尚早,大家很容易地找到了一處空桌坐下,劉小明則到了店堂左側櫃台,前去點餐。不多時,他端著一隻托盤,上麵有燒麥、包子、幾根果子,此外還有炸糕、餑餑燒餅之類,回到了座位。
至於劉小明為什麼取了那麼多,也是因昨晚見識到了董明的飯量,感覺拿少了的話還真難填滿這小子海量的胃口。
“哏兒都的早點有它自己的特點,種類比較多,我今天叫了雲吞和嘎巴菜,等一會兒就會上來,所謂的嘎巴菜,就是將一種特製的嘎巴,澆上鹵汁,味道滲入嘎巴後,便成為了哏兒都人喜愛的早點,雲吞也與其他地方不同,首先,它的湯汁采用大骨雞湯,熬製到足夠的火候,湯液呈現白色,稱之為高湯,再用高湯將雲吞煮熟,撒上一些冬菜、蝦皮及香菜等,雲吞就做好了,雲吞餡大滑香,湯更是能讓人喝得通體舒泰。”
“雲吞我吃過的,其實,也可以算是大餡兒的餛飩,個頭幾乎趕上了餃子,我非常喜歡。”宋律師嘖嘴道。
大家閒聊沒有多久,一位服務生端著托盤過來送餐,上麵有三大碗雲吞還有一大碗嘎巴菜,劉小明將雲吞推到了大家的麵前,自己卻將嘎巴菜留下。
“我的經驗,一般來哏兒都的朋友,都不太習慣嘎巴菜,所以,沒給你們點,大家都比較喜歡雲吞,你們嘗嘗吧,注意彆被燙到。”
此時的董明,已經將一根果子抓到了手裡,所謂的果子,實際上就是油條,隻是哏兒都人把其稱為果子罷了。
哏兒都的果子也有其自身特點,通體被炸成了棗紅色,一尺長,筆直筆直的,絕不像董明之前吃過的油條那般,軟塌塌的,這裡的果子,拿起一端,另一端仍然還能挺直地立著。
正當董明咬下一口外皮泛脆的果子之時,忽然見到鄰桌一位老者,伸出了手,輕輕拍了拍劉小明的肩頭,然後開口道,“老劉,這麼巧,也來這兒吃早點。”
董明幾人齊齊看向了老者,卻發現此人正是剛剛調節矛盾的那位許老!
“許爺,哎,這些是我康寧的朋友,早上帶著他們來市場轉轉,哈哈!”劉小明指著董明幾人說道。
董明這些人,宋律師年歲大些,湯老師隻有二十幾歲,董明就更是一個孩子,這個組合出現在古物市場,怎麼都感到有些另類。
不過許老爺子麵上似乎沒有表現出來多少驚異,反而樂嗬嗬地對大家道,“咱哏兒都的早點,馬記的味道還算地道,樣式也多,多少年了,覺得這裡挺合老頭子我的口味。”
“式樣確實挺多,您看,老劉他要了這麼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完。”宋律師向許老頷首,他是除劉小明外年歲最大的那個,出於禮貌,連忙對許老客氣道。
“吃不吃得完我不知道,但我看這位小朋友,胃口不錯,幾句話的功夫,一根果子就下肚了,哈哈!”許老眼神卻盯向了董明,嘿嘿笑道。
被許老點到了,董明也不好意思繼續悶頭吃東西,雖然他還隻是一個孩子,應有的禮節也不能疏忽。
“讓老爺子見笑了,嘿嘿,我是練體育的,消耗得比彆人快些,所以,每到了吃飯的時候,就感到特彆的餓。”董明靦腆一笑,同時,將剛剛拿到手裡的一個餑餑,臨時放回了碗裡。
“體育生裡麵也少見像你這麼能吃的,老師當初也是體育生來的,你的話彆人能信,老師卻是不信,你就是特彆能吃好嗎?”湯老師看著董明,露出了玩味的笑。
“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吃一點好,說明身體健康,哈哈!”劉小明也湊趣道。
“說得是呢,我那小孫子,比他還大了幾歲,唯獨吃飯這件事情,讓我頭痛,挑三揀四不說,飯量還特彆小,人長得跟麻杆似的,愁人啊!”許老歎息道,不過說到此處,許老卻突然眉頭一挑,眼露光芒,話風一轉道,“剛剛,我見小朋友拿到了小崔的那塊玉佩,我說得沒錯吧?”
許老的話,說得輕飄飄的,不過進到董明的耳朵裡,他卻是好像聽到了一聲炸雷,振聾發聵,他買了個玉佩不假,並且他買這個玉佩也不是緣自真正的喜愛,他所需要的隻是玉佩裡麵的靈氣。
而此時,聽到了許老如此一問,董明卻不得不頭腦迅速旋轉,暗忖,難不成,許老能夠看出來這塊玉佩有什麼玄機不成,換句話說,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靈力?
假如許老能夠像他一樣,可以感受到天地靈氣,那麼一方麵可以說,他終於遇到一位可以修煉之人,從此之後,他的修煉之途吾道不孤,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一個修煉的人,同樣也是一個對他帶有威脅的人,那樣的話,從此以後,他做事是不是要處處提防?
自從董明來到了這個世界,查閱過的資料不在少數,但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與修煉相關的蛛絲馬跡,漸漸地,他接受了這個世界沒有修煉的現實,特彆是當他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駁雜的靈氣後,終於基本認定,這是一個沒有修煉的世界。
許老為什麼會單獨說起了那個玉佩,董明不得不謹慎認真地思考著。不過,董明很快釋然,假如許老發現了玉佩的不凡之處,那麼,以這種玉佩的稀有程度,許老會放任玉佩流落到自己的手中嗎?
想到了此處,董明覺得不大有這種可能,這個時候才稍稍安心,他輕輕點頭,微笑地對許老道,“其實,我隻是覺得這個貔貅,造型實在彆致,哪怕它被摔裂,仍然無法阻止我對它的喜愛,因此,才決定把它拿下。”
“呼!”許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看向董明的目光,更加明亮,突然之間,許老繼續道,“小朋友,你的家裡,是不是有人從事玉石行業,或者說,從小有人教導過你玉石知識?”
聽到了許老這麼一問,董明心裡一塊石頭落在了地上,許老說的內容,仍然局限於玉石本身,與玉石所攜帶的靈氣無關。
心思通透之後,董明恢複了坦蕩,輕輕一笑道,“許老,我叫董明,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小山村裡,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玉石,家裡也沒有人從事這一行業,也隻是在半年前,因偶然得到了一個路路通,才對翡翠生出了興趣,到目前為止,我的收藏,也隻有這麼兩件!”
“哦?”許老麵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態,他沉思片刻之後,對董明道,“董明,不知道你的那件路路通,有沒有帶在身上,能不能拿出來讓我看看?”
路路通就串在了狗牙吊墜上麵,自從董明得到後就一直隨身攜帶,此時正掛在了他的脖子上麵,他不假思索地將其取下,大方地交到了許老的手中,因為,董明也希望找到答案,為什麼許老會對他收下那隻貔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帶著體溫的掛墜拿在許老的手裡,老人沒對狗牙多看一眼,便聚精會神地觀察起了那隻玉米粒大小的路路通。
晶瑩的黃翡,種水介於糯種與冰種之間,較好的通透性,內部那天然的翡翠質地,一覽無餘。
幾息之後,許老將掛墜交還給了董明,然而,他臉上的精光更盛,感慨道,“如果說,你不是從小受到家庭的熏陶,就能有如此眼光,老頭子我是頭一個不信,你知道嗎,掛墜上的路路通,還有你今天收到的貔貅,它們是翡翠不假,但是,卻都是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