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奎是個謹慎的人,沒有急著揭開這個蓋子,而是找個了熟人,悄悄替他做了親子鑒定,而這個結果一出來,他整個人都懵在了那裡,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兒子,居然真是彆人家的!
被綠個徹底啊,周六奎再如何老實,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忍,當然是堅決離婚。
妹子鬨了離婚,宋大綱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信兒,不過,當他了解到了實情之後,卻也不能說妹夫半點不是,這件事情,她妹子做得太過了!
妹子跟周六奎結婚之前跟誰耍過朋友?沒有誰比宋大綱清楚,那人正是他的同事肖恩,那麼,周健到底是誰的孩子,也就不言自明了。
其實,當初肖恩與宋大蓮談對象的時候,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隻不過,肖恩發現宋大蓮風評很差,便果斷和對方斷絕關係,然後,宋大蓮就匆匆與本單位的周六奎結了婚。
這麼看來,肖恩不僅斷送了宋大綱的仕途,也等於變相地拆散了宋大蓮的家庭,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便是宋大綱含怒要弄死肖恩的前因後果。
至於為什麼肖恩不準備將事情鬨大,不想起訴宋大綱,也很容易理解了,如果把這件事情鬨大,他的那點黑曆史,必然會被翻出來,這麼一來,剛剛還沒坐熱乎的位置,估計很快就不再屬於自己。
事情由吳小歌完整地說了出來,直聽得董明與汪茂華呆若木雞,這事兒,也忒狗血了吧!
“這麼說來,你們班的那個周健,實際應該叫……,肖健?”汪茂華嘿嘿笑道。
“誰知道呢,放假這麼久了,還一次沒看到他呢,估計應該每天躲在家裡,沒臉出門了吧!”
“這事兒吧,也不是周健的錯,誰也沒有選擇自己父母的權利!”董明歎息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以後這小子應該夾著尾巴做人了!”吳小歌道。
在今天的器械訓練中,董明腦子裡也是亂哄哄的,他腦海裡剛剛才顯現出一個飛揚跋扈的周健,轉眼之間,卻又變成一個在人前抬不起頭的周健,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周健,董明也沒有明確的答案。
周健在學校裡麵的表現,確實不算太好,甚至有些招人嫌,學習不用功不說,還到處招惹是非,特彆是他當初居然能對趙凡香動手,已經有了成為校霸的潛質。
然而,周健此時可以說是遇到了無妄之災,父輩的錯誤,懲罰卻無情地落到了他的頭上,雖然董明嘴上說著不是周健的錯,但誰又會把這個錯誤,真正與周健剝離開來?
周健此人,與董明無甚瓜葛,況又不為他所喜,雖然哀其不幸,終也被董明拋至腦後。
現在的董明,已經出現在了劉漓的休息室內,他今天又要對劉漓進行治療。
話說今天中午劉漓招待董明,其熱情可以說超過了以往,當然,縣醫院食堂條件有限,這已經是劉漓能夠拿出來最高規格的接待,無非是各種肉食管夠,隻吃得董明大呼過癮。
劉漓身上的老腰傷,前期經過董明的階段性治療,已經取得了明顯的改觀,特彆是在上周的那次降雪之中,她的腰居然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的感覺,已經刷新了劉漓的認識,話說,之前在陰雨天的時候,腰痛不說要把她折騰得欲仙欲死,也絕對讓她度日如年,現在居然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這種效果,也忒誇張了吧?
劉漓的腰,還是原來的那個老腰,老腰已經不再年輕,那麼,這種改變,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董明的治療效果,已經完全超出了她之前的預期。
當然,療傷的過程還是相當痛苦的,劉漓也不知道為什麼,董明替她治療的過程,痛感都會比之前會有上升的趨勢,好在這種治療時的疼痛,是有時間限製的,哪怕這種痛感比她腰痛發作時強烈了數倍,她也甘之如飴。
劉漓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她覺得自己在董明的麵前,話好像變得多了起來,許多該說不該說的話,居然隨隨便便就對董明講了出來,並且還不覺得有半點違和感。
就比如下麵這些話,就是劉漓不經意間說出來的。
“咱縣裡的這些領導們,一個比一個能拚,比如那位馬常務,已經一身病了,還經常加班,現在醫院給了他最後通牒,必須停止工作!老馬當然不願意服輸,想繼續回到工作崗位,但問題是他的老伴不乾,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遞了話,誰敢再讓他們家老馬工作,她會第一時間打上門去,哈哈,這樣一來,老馬隻得安心治病了。”
“可是老馬病退之後,q縣長應該能再進一步,從常委副縣長成為常務,嘿嘿,老祁進步之後,他的常委位置就空了出來,要不說乾部就需要經常流動呢,隻有流動起來,才不會是死水一潭。”
這就是劉漓剛剛對董明說的,可是,也隻有在說出來之後,她才醒悟。她知道內心在慶幸馬常務病退,隻有這樣才會有老祁的進步,然後,她家的老左才有機會進入常委。
但問題是,她為什麼要對董明講這些呢?劉漓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