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半仙!
論起喝酒,董明的酒量未必有多好,但他有自己的小手段,將小手段使出來,不要說區區一個董玉山,哪怕再加上貟一鳴也不頂用。
可是董明隻能想想,卻不能真的與董玉山較勁,雖然董玉山此人比較令人反感,人家是來站台的,你若把他喝趴下了,讓董開河把麵子往哪裡放?
再說了,如果今天他表現出來強得離譜的酒量,必然會馬上弄得全村皆知,到時候,村裡人又該如何看他,自家父母怎麼看他?
聽說沒有,那個出去上了幾年學的熊伢兒,回來就把董玉山給放翻了,自己卻一點兒事兒沒有,還是人嗎,他在外麵……,是不是整天花天酒地?
這麼想的人應該還算好的,或許更加駭人聽聞的流言都有可能傳出,董明又哪敢莽撞,這是在村裡哎!
他隻是心中暗暗歎息,看來哪怕是在村裡,也少不了不安生的主兒,就比如眼前的董玉山!
董明沒有對董玉山加以辭色,而是端起了他和大喇子的酒杯,抬臉看向貟一鳴,麵無表情簡單說道,“我與大喇子,敬貟老師!”
說罷,也不理會貟一鳴,吧唧吧唧兩口,將酒喝下。
貟一鳴基本看得出董玉山的心思,知道那小子跟自己氣不順,卻沒有計較的意思,人家兩杯兌一杯,這一杯酒確實不好躲,當然,如果董玉山再次慫恿董明敬酒,恐怕他要說道說道了。
果然,沒過多久,董玉山再次打起了董明的算盤,鼓動其向貟一鳴敬酒,不過,可能思維已經變得遲鈍,提出的理由都相當牽強,而董明早就防著他了,話都不肯再接,想讓他上套根本沒有可能!
不得不說,貟一鳴的人品確實低劣,酒量卻實在驚人,一直挑事兒的董玉山,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飯還沒吃完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喝到了這個份兒上,酒局也就結束了,劉炳森、董明和大喇子,同時告辭離去,至於董玉山怎麼處理,董明才懶得理會!
這個假期,董明回村的時間比較早,可是,因為一月底就是過年,他回家一周多,便過年了。
過了年,也就意味著假期臨近結束,沒辦法,國青隊初八集合,他又為了在康寧逗留一天,初六就要出發!
不算多長的假期,董明在家裡待得還算舒心。
他在董開河家裡做客後,轉天,董開河全家便去了縣城小住,擺出了一副遊離於村外的樣子,自然,假期他也再未與董淑芬相見。
關於大伯家宅基地的事情,董明父親做出了最大努力,請一位在采石峪鎮工行儲蓄所工作的熟人幫忙關說,可是請來的這位有職無權,劉炳森又怎麼可能賣他麵子?
大伯家的宅基地仍然遙遙無期。
董明還隨父親看望了一次光棍瘸,見到光棍瘸時,他正窩在炕上,頭發胡子都相當淩亂,樣子極其頹廢,想想也能理解,他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能有人照顧已相當萬幸,哪裡還能多麼講究!
可是,當見到了光棍瘸的老婆薛萌,董明卻在她的目光中,不僅未發現任何悲傷,反倒隱隱透露出了厭惡之色。
遇到這種情況,董明基本可以預計,哪怕薛萌將來沒有準備離開村子,光棍瘸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了,世事無常白雲蒼狗,能怪誰呢?
離開村子時,董明走得相當從容,行李早已托運到了蜀都,身上僅帶了一隻不大的雙肩包。
從采石峪鎮到齊山縣城,破爛的公交車,晃晃悠悠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這還是在公路修好之後,董明坐過最慢的一次車。
沒辦法,正月加班跑客運的司乘人員帶著怨氣,若不趁著車少多掙出些錢,豈不是感覺更不平衡?
采石峪鎮距離齊山縣城隻有六十公裡,而齊山至康寧市區則有七十公裡,但前六十公裡很慢很受罪,後七十公裡的行程卻舒適加輕鬆。
采石峪鎮每天發往縣城的公交車,隻有一班,車輛破破爛爛,跑得極慢,而由齊山縣城發往康寧市區的高速大巴,哪怕在過年期間,仍然保證了半小時一班,且車況極好。
下得車來,董明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略一猶豫之下,還是撥通了左婕的電話。
電話幾乎瞬間接通,左婕那清脆的聲音也馬上傳入了董明的耳中。
“跟你說啊董明,不知道為什麼,你今天要來的消息,好像被我媽知道了!”
看著手中的電話,董明心中怔了一怔,他來康寧的消息,似乎隻有左婕知情,那麼,劉漓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董明不認為左婕主動向老媽透露這個秘密,否則,當初小丫頭也不會與他相約不是,那麼,又是怎麼回事呢?
他感覺有些悻悻,心說我為了見你,不僅取道康寧,還提前了一天出發,可是你卻掉了鏈子,因此,語氣也有些不善,“也就是說,你不方便從家裡出來?”
既然是在左婕那邊出了問題,董明質問起來理直氣壯,他現在已經到了康寧,得知這個消息,氣憤那是肯定的!
“已經不是方便不方便的問題了,我今天恐怕都很難脫身!”小丫頭期期艾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