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全是屍體。
廣場應該是一處防線,有明顯法術攻擊後的痕跡。許多廣場周邊的房屋倒塌了,磚石滾落,一些建築牆麵有大片燒灼現象,有許多餘焰在燃燒,青色的煙混合著濕冷霧氣嫋繞著,讓人鼻子聞到濃烈焦臭味,眼睛也熏得快睜不開。
就在這些依稀火焰的照耀下,可見偌大的廣場屍骸遍地,橫七豎八的堆疊交錯,數不清有多少。特彆是廣場對麵,獸屍堆成一座小山,有幾層樓那麼高。
哀嚎四起,又到處是“哢擦哢嚓”咀嚼聲,這副場景堪稱地獄。
魯索回過頭來,平時桀驁的他,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道“看樣子,繼續對直走是行不通了,或許現在就得轉向河岸”
“嘔”索林身邊,突然響起的嘔吐聲打斷了魯索後麵的話。
正是來自月月,在嗅覺和視覺的雙重刺激下,她終於忍不住了,而遊戲的真實風格,並沒有取消這種生理機製。
女孩嘔得很難受,很惡心,稀裡嘩啦的,旁邊好幾人趕緊拉開了距離,隻有索林毫不嫌棄,心疼的扶著女孩,幫其拍背。
隻是自己實在嘔不出來,但並不妨礙他乘機說出腦海裡已經組織好的謊言。
對於撒謊,索林有一套自己的見解。
首先他認為,成功謊言的前提是,需要認同這種行為。
自從10歲那年在車禍中痛失父母,索林就沒了安全感,還沉浸在悲痛時,就被一些壞學生拿家庭悲劇來奚落。
索林自尊心強,自然咽不下這口惡氣,彆人說得過分時,就回嘴反擊,結果卻是遭到大群人的圍毆。
他反抗了,卻三拳難敵四手,被打的鼻青臉腫,最後隻能躲在角落哭著舔傷口。
年級尚小的他,意識到人生發生了重大改變,再也沒有父母可以依賴,再也沒家庭在背後支撐。
梁子結下了,惡人不會輕易放過弱小者,見麵會罵一句,路過會故意撞一下,如果反抗,校門外堵著。
那時索林可不會打架,沒少被欺負和毆打,持續了整整一學期。
那段期間對索林來說,是黑暗的,沒有一天開心。白天他擔驚受怕,晚上輾轉反側。
他開始幻想,覺得父母沒死,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假死,好去完成什麼特殊使命。甚至被外星人抓走,他也設想過,且深以為然。有幾次夢見父母回來了,開心的不得了,然而一醒來,照樣是收養家庭那冰冷的房間,然後淚流滿麵。
而關於被其他學生欺負,他一邊忍耐,一邊設想各種反抗的可行性。
有次又要被打時,他終於突破心理障礙,說出‘某某某是我剛認老大,你們敢碰我走著瞧’這種假話。可能練習起了作用,這次情急中,他說的很激動,很霸氣,也很像真的。
那某某某確實是校園一霸,光名字就能嚇到不少人。
奏效了,那夥準備動手的壞學生被唬住,這次沒打他,雖然過兩天發現索林說的是假話,打得更厲害。但索林卻一定程度上找回了自信,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扭轉局麵。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從此索林走上了一條好勇鬥狠,善用心機,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道路。
如果人生的軌跡不變,索林會越陷越深,甚至可能為了更高追求,去乾些所謂的大事,從而身陷牢獄之災。
說起來索林還得感謝李奇,他被此人糊弄去參加絕地殺戮比賽,人生軌跡從此改變。
但小滑頭性格,多少還是刻在了骨子裡,這次遊戲中涉入吸血鬼儀式劇情事件,麵對的都是強大角色,身為弱小者的境地下為達成目的,各種小手段又發光發熱了。
對於撒謊表演,索林除了認為理所當然,同時也善於提前準備,再利用場合,時機,配合上表情要素來提升可信度,往往連自己都信以為真,不得不說,這玩意有時就是天分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