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鳳鳴!
這一天過得,真的是驚心動魄,好在有驚無險沒有人因此事而受傷,被太子這麼一鬨,紀王府裡好多地方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人知道紀千宸的椅榻裡有個暗格,太子的扳指和信函,就放在那裡。
明晚,紀千宸就要押運糧草啟程了,這一次,他隻負責把糧草送至庸城,後麵的路程由其他安排好的人員,繼續負責押運。
九溟除了京都,還有二十四個州郡,庸城因為離京都最近,算是州郡中麵積比較大,人口比較多,經濟比較繁榮的,不過要和京都比起來,各方麵還差得遠,這裡魚龍混雜,青樓、賭坊、黑市樣樣齊全,哦,對了,木偶戲就是庸城的,這一切都歸功於庸城的太守錢滿貫。
說起這個錢滿貫,還當真是個人才,由於前朝腐敗,初立新朝之時,庸城還是一個餓殍滿地,街道冷冷清清的地方,後來紀榮慧眼識人,將他推薦給當今聖上,才成了這太守。
他不拘一格,彆出心裁,僅用了短短五年的時間,就將庸城變成了如今這般,這個人啊,哪都好,就是出了名的吝嗇,隻要你不跟他提錢,什麼事都可以談,為了省聘禮錢,他愣是打光棍至今。
用過晚膳,紀千宸便提了壺上好的桑落,順著東門進了藥王苑,去了薛神醫的草廬。
這裡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四周種滿了四季竹,院子最北麵是薛神醫的草廬,從院門口進來,有一條青磚鋪設的小路,一直通到那裡,草廬前麵的小路兩邊一邊是草地,上麵用竹子搭了許多架子,架子上用圓圓的篩子晾曬著各種草藥,另一邊有一個用竹子搭的涼亭,裡麵有石桌石凳,亭子四周還種了各種各樣的藥草。
“嗯……好酒!”紀千宸前腳剛踏進草廬的院門,薛神醫就聞到了酒香。
他走進涼亭,把酒壺往院裡石桌上一放,“喝一杯?”
薛神醫從草廬一路小跑過來,把壺塞一拔,酒香瞬間撲鼻而來,他使勁的聞了一下,肚子裡的酒蟲就開始蠢蠢欲動,都等不及紀千宸拿出杯子,就迫不及待立馬抱著喝了一大口!
“我這酒和你的相比,如何?”紀千宸一臉得意。
“色比瓊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甚好!不過,與老夫自釀的百草酒比起來,可就差遠咯!”薛神醫眼睛滴溜溜一轉,“無事獻殷勤!找老夫何事?”
紀千宸從身後掏出兩個白玉盞,“明晚我便要動身去庸城了,就想尋你喝兩杯。”他把酒滿上,一杯放在自己麵前,一杯給了薛神醫。
薛神醫眯著眼睛看著他,“聽說今日太子前來搜府,所謂何事?”
“你不是除了美酒不食人間煙火,怎麼也關心起這凡塵了?”紀千宸和薛神醫碰了個杯,“先乾為敬!”
“給你個好東西,”薛神醫把手伸進衣服裡掏啊掏,拿了個小藥瓶扔給紀千宸,然後趕緊把自己的杯子滿上。
紀千宸打開瓶子,臭氣熏天,他連忙蓋上,用手捂著口鼻,“什麼東西?”
“好東西!”薛神醫一杯酒下肚,又滿上,“這可是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的仙丹!”
紀千宸一聽,打開瓶子往手心裡一倒,“嘀溜溜”滾出來兩顆黑色的小藥丸,“沒了?就兩顆?”
神醫眼睛一瞪,“這是快死的時候吃的!吊命用的!兩顆還嫌少?你想死多少次?”
“怎麼想起來給我這個?”紀千宸把藥瓶揣進懷裡,倒了杯酒。
薛神醫把酒壺一拿,打開蓋子,眯起一隻眼睛往壺裡看了看,氣定神閒的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要死了,誰給我酒喝?”直接把酒壺抱懷裡。
紀千宸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起身往院門走去,“謝啦!”
“記得給老夫帶好酒回來!”薛神醫高聲說道。
紀千宸回到桃苑,看到影一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發呆,走進書房端出桃花酥,向上一躍,悄悄落下,在影一身邊坐下,將桃花酥端到影一麵前,然後兩手往身後一拄,一腳隨意的伸著,一腳屈膝。
影一回神,拱手,“主子!”
“今天太子……”紀千宸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影一打斷了。
“屬下為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影一轉身,抱拳。
紀千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明天晚上動身去庸城,早點休息去吧,”縱身躍下。
影一看著麵前的桃花酥,不由得眼眶有些濕潤,抱起桃花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男人之間,有些話本不用講,心裡彼此都懂的。
次日,嶽清畫早早的就起來了,知道紀千宸晚上要動身去庸城,她也想去,因為那裡有木偶戲。
春杏知道昨天小王爺送了自家主子一支發簪,看小姐稀罕的不得了,今天特地給她戴上,“小姐,你看這樣行嗎?”
嶽清畫對著鏡子照了照,這發簪本就彆致,往頭上一戴,越發顯得清秀,不過這款式,她在京都為何從未見過?細細看來,那簪頭上的兩隻小小的蝴蝶,竟和她的蝴蝶發鈿如出一轍,怎的如此巧合?心中又添了幾分歡喜。
“小姐,管家來請您過去前廳用早膳了。”秋桃說道。
“嗯,這就去。”
嶽清畫打扮好,一路小跑進了前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開吃。
“慢點吃,彆噎著……”在嶽寧眼中,無論嶽清畫幾歲,都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