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鳳鳴!
黑衣人從太守府逃出去,一路順著屋頂向庸城的西市奔去,西市偏僻,是庸城最繁雜的地帶。
這裡的集市和彆處不同,白天街上幾乎沒人,冷冷清清,店鋪也都打著烊,來來往往的,是莊稼漢,有的趕著牛車將自家田裡的蔬菜水果往其他集市拉去,有的挑著膽子哼哧哼哧的走著,偶爾也能看到興高采烈折返的人,想必是今日生意興隆。
可到了晚上,太陽一落山,西市就開始變得熱鬨起來,店鋪開了門,小販出了攤,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整條街燈火通明,青樓、戲院、賭坊人滿為患……
黑衣人從屋頂輕盈的跳下,這裡是一個十字路口,他回頭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前來追他,就竄入了西市,跑進了一個幽深的小巷子裡。
過了一會兒,從這巷中走出來一個著青衣而立之年的男子,再一看,是疾風,他站在巷口四下張望,然後走到一買麵具的小攤前,買了一個笑臉帶上。
隨後他一路朝著醉香樓走去,快到的時候,他突然轉身進了對麵的茶樓,讓小二為他尋了一個可以清楚看到對麵青樓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壺最便宜的茶。
他本也不是來喝茶的,隻是來看看思念已久的故人。
醉香樓門口的姑娘熱情的拉著街上往來的行人,時不時也有客人被姑娘們從樓裡送出,這些人多半都帶著酒氣,有個爛醉如泥的,被兩個壯漢從樓裡拖了出來,扔到大街上,疾風淡定的喝了口茶,此人定是不知道為誰花光了銀兩。
突然,疾風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杯子,呆呆的望向醉香樓,順著他的目光瞧去,是樓裡的姑娘,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手持團扇輕搖,一襲翠色薄紗裙,發髻上卻不同彆的姑娘那般花枝招展,她到素雅許多。
那姑娘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看她,悠悠向對麵茶樓望去,隻見一帶著笑臉麵具的人正在飲茶,麵具看起來笑的幸福又瀟灑,她隻看得見麵具笑著,卻不知此時麵具下的臉上掛著淚水。
一個男人不請自來,坐在疾風對麵,輕聲低斥“彆忘了皇後娘娘交代你的事。”
“沒忘。”疾風冷冷的回。
那男人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了一下,“想她活著,就離遠點,彆忘了,你十年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樓裡的老鴇看那姑娘發呆,過去直接擰了她,“站這乾嘛?我這裡可不養閒人!”
“是,媽媽,我這就下去。”等她再回過頭去,茶樓裡剛剛的位置上已經空無一人,隻是,那帶麵具之人總有幾分熟悉之感。
紀千宸一行人吃過飯,從酒樓裡出來,太守飯飽神虛,先行回府了,嶽清畫卻想逛逛,於是找了一個理由讓春杏不必跟著,紀千宸順勢令影一把春杏送回去。
嶽清畫看著紀千宸笑笑,這算不算心照不宣呢?
“你想去哪?我陪你。”紀千宸柔聲說道。
她對著紀千宸勾勾手,湊近他耳邊,“我想去青樓看看……”嶽清畫低聲說。
“……”
嶽清畫拉著他衣袖,晃晃,“就一次……”雙手合十。
“……”紀千宸四周環視一圈,看到不遠處有一家華繡坊,紀千宸把她拽了進去。
“兩位客官想看點什麼?”
紀千宸把嶽清畫往前一推,“換身男裝,要最好的。”
“行,您稍等。”
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嶽清畫手搖折扇,一襲白衫,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到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我穿成這樣會不會迷倒萬千少女?”嶽清畫得意的問,“你怕不怕我跟你搶美女?”
“……”紀千宸淡淡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