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非魚!
聽起來似乎似乎很有味道,其實是板凳仗著許帥的人勢對地麵的欺淩,隻是沒有前音鋪陳,無法讓朱渺再一本正經的杠上一句,“我還是覺得第一聲像放屁。”
唯一的效果是它讓嚴實的溫聲柔語頓了一下。待嚴實的聲音續上後,我將豎起大拇指的右手伸到朱渺的課桌上接著說道,“牛逼!真不愧是本班第一流——氓段子手。”我對著麵前高高一摞書本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流氓,你敢叫,我可不敢答應,拿過證書的真流氓在上麵站著呢。”趁著嚴實一邊說話一邊寫板書的空隙,朱渺側過頭來,輕聲對我說道。
“人家那叫斯文敗類,您才是真流氓,您要是想向人家看齊,那得先讓自己有文化才行。不過你們倒是也有共同點。”我用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聲音回道。
“不愧是大師啊,真有文化,you趕緊u!”朱渺用佯裝摸鼻子的手遮著嘴接著說道,“什麼共同點啊?”
我將課堂筆記向後翻了一頁寫上“顏色”二字然後推給朱渺,但他很快又推回給我。我瞟了一眼,發現他僅在“顏色”的後麵加了個問號。
我輕笑了一聲,提筆寫下“黃!你們都很黃!”就在第二個感歎號剛要下筆的時候朱渺用腳踢了我一下,低聲含糊哼道
“敗類過來了。”
我隨即將筆記翻回到前一頁,抬起頭準備繼續謄抄黑板上的筆記時卻發現嚴實微笑著俯身將華堯美的政治書向後翻了一頁。
接著他直起身來,眼裡閃過一絲陰翳,繼續向前走,然後停在了朱渺的桌邊。抄起朱渺的課堂筆記向前翻了一頁,板起臉說道
“你是蝸牛嗎,半堂課了就寫了十三個字?”嚴實黑著臉將朱渺的課堂筆記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厲聲說道,“拿起你的書到後麵站著聽。”
朱渺拿起書本走開後嚴實奪過我當前即將寫滿頁的課堂筆記瞅了又瞅,我真害怕他向後翻一頁,然而他隻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課堂筆記往桌上一丟就轉身走開了。
無辜躺槍的課堂筆記隨著他的一摔自動翻了一頁,上麵赫然的寫著“黃?你們都很黃”那一刻我除了慶幸以外也恍然——原來嚴實從未對我們真正笑過,我們不過是沾了女同學的光而已。
回到講桌前的嚴實忽又滿臉堆笑起來,隻不過在我眼裡他的笑再沒了往日的慈祥與和善。
已經變成另外一種模樣——是一條渾身無毛拖著血紅xq,滿嘴哈喇,提溜著一雙賊眼四處尋覓騎乘對象的野狗。
下課鈴聲響起,當嚴實滿臉堆笑著說出下課的一瞬間,我心中的氣憤之火忽然燒起,感到渾身一陣燥熱,呼吸也急促起來。
想來當時如果嚴實稍微招惹我一下,哪怕隻是一個鄙夷的眼神,我恐怕也會拍案而起跳出去暴揍他一頓。
過後再往回想,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如此大動肝火的。看來憤怒不僅會雄壯膽氣,也會讓人失去理智。
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多時候,很多事我反應過來總是會慢上很多拍,究竟慢多少拍也無定數。
就好比你現在罵了我一句,幾小時,幾天或幾個月以後我會忽然無名火起,那種暴怒的情形在彆人眼裡大多以為源於眼前的種種。有人說這是一種低情商地表現,誰知道呢?
嚴實走後,朱渺回到座位上拍著我的肩膀一個“大”字都沒說完就收住了,手也從我的肩頭緩緩移開了。
如此看來我的情商真的不高,不知道彆人是否也和我一樣在生氣的時候總會遷怒於毫不相乾的或是想要安慰他的人。
至少我曾以另一種身份經曆過一次這樣的事情,本來是安慰人的卻被彆人一通狂懟。當時心裡還暗暗一番自責,是說話的語氣不對,還是安慰的接點有問題,又或者是怒者為大?
也許是我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記得有一次我和錢鐸在路邊打電話,接連撥了三次,電話都沒反應,我們就想換一家試試。
可看電話的老頭卻不樂意了,一把鉗住了錢鐸的胳膊非要收我們三次三分鐘的電話費。一番唇舌之後,我們還沒有怒,他就先惱了。說他也是有人罩著,不給錢就廢了我們。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警車來了,當我衝著車上下來的人叫金叔叔的時候(金叔叔本名金大鵬,我通過沈小峰認識的,那一帶的片警),老頭才滿臉堆笑的鬆開了錢鐸。
後來我才知道罩著老頭的人是綠毛。
第二天的政治課,上課的人並不是嚴實而是班主任。周老師的原話是,“嚴老師今天有事請假,我跟他換一堂課。”
“哎!大師,你可以洗洗睡了。”朱渺隻要想起這茬總要擠兌我一下。
其實班主任的課是很難有睡意的。課本上的內容隻是他上課的引子,他所講述的知識大都是課本以外的東西。
比如一篇《林黛玉進賈府》就被他講了一個星期,整本《紅樓夢》前八十回所剩無幾。至於後麵的,用他的話說叫不堪入目。
遇到不合胃口的課文,他一堂課可以消滅三四天的備課,而且還能留下自習的時間。說到語文課的自習時間是被允許看課外書的,前提必須是名著。
當然我,也僅限於我可以有另一種選擇——睡覺。至於讀書時間於我也是受益匪淺的,像王盼逼著我讀的《追憶似水年華》《生命不能承受之輕》《儒林外史》《紅樓夢》《傲慢與偏見》《簡愛》《魯濱遜漂流記》……
大都是在這些時間裡交差的。當然了並不是真的隻是為了交差,我都不知道這應該算優點還是缺點。
很多事隻要起了頭,我總會強迫自己把它做完,也因此完整的讀過一些爛書,並非期待峰回路轉錯入佳境,而是想有理有據的把它定性為一本爛書,讓彆人無可反駁。
對於名著,吸引我的也並非全是書中的文字,還有書本以外鋪天蓋地的好評。針對那些褒獎,我總能輕易發現許多用彆人的話說是瑕不掩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