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法海佛門世尊!
飛灰塵土裡,法海踏步走入了觀音禪院。
觀音禪院正中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和尚,白須飛揚,怒發衝冠,指著法海,咬牙切齒道,“你,你,你——”
法海看著麵前的老和尚,“金池長老,彆來無恙。”
老和尚指著法海道,“你,你不按照套路出牌!”
“按照什麼套路啊!我趕時間呢!”法海拍了拍身上的袈裟,一副我懂你的口氣,“來啊,把袈裟搶走,然後夜裡讓黑熊偷了,我一掌宰了黑熊,這就趕緊上路了。”
金池長老看著法海,“你這樣,永遠也到不了西天。”
法海道,“何出此言?”
金池長老道,“修行,修的是一顆心,隻有心禪修到了,才能到西天,心不到西天,你就算到了西天又如何?你也看不到靈山,也看不到大雷音寺,看不到我佛如來!”
法海看著金池長老,“按照長老的說法,我心到了西天,那麼這西天路就不用走了,是不是?”
金池長老被法海問結巴了,金池長老側過臉去,揮著手道,“老僧論不過你,但是你的說法,老僧不敢苟同。”
法海笑了出聲,法海走到了金池長老的身側,看著老和尚單薄的身材,法海聲音深沉,“既然說不過貧僧,那金池長老可不可以在通關法碟上簽個名,給貧僧來個五星好評,我好趕路去下一難。”
金池長老老手哆嗦,“怎麼可能?我們還沒比試過呢!”
法海道,“要比什麼?法力嗎?”
“庸俗。”金池長老道,“我們比點彆的。”
法海想了想,“比放火偷袈裟?”
金池長老臉紅了起來,就好像大師兄的屁股,“老僧早就改了偷摸左門旁術,你莫要再提以前的陳年舊事了。”
法海歎了一聲,“長老,您這麼說,貧僧很難辦。比法力,你不比,這是貧僧占了你便宜,那我們就比一個你擅長的偷東西,你又說貧僧是在羞辱你,喂,大家都是做和尚的,就不能夠設身處地為對方想一想嗎?”
金池長老道,“我已經在為聖僧設身處地著想了!”
法海道,“有嗎?”
金池長老道,“沒有嗎?”
法海道,“可我還沒看到你的著想。”
金池長老甩袖道,“法師悟性,還是太低了啊!”
法海聽此,想打人。
我悟性低,你知道不知道,佛經我過目不忘的!
法海追著金池長老的袖口,不過是眨眼功夫,就過了羅漢堂,方善池,來到了正殿觀音大殿。
觀音禪院,廟如其名,供奉觀音而不供如來,就好像是淨土佛宗供奉地藏菩薩,而不供奉如來。
觀音大殿裡,不少小和尚正在誦經,看到師傅來了,小和尚們一個個敲木魚敲的更激動了,那模樣,就好像是在打架子鼓。
金池長老站在門外,高聲道,“停!”
大雄寶殿裡的誦經聲止住了,壓抑的氛圍裡,金池長老走了進去,長老看著周圍,“都起來吧,看一看從東土大唐而來的聖僧,法海大師。”
那些小童子一個個的起身,他們看著門外的法海,眼神畏懼,一些小童子甚至往後退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怕了?
法海雙瞳佛眼熠熠,那些小童子的身上,陽氣皆無,純陰之氣充溢著整個觀音大殿,整個佛堂沒有一點佛堂該有的恢弘陽氣之勢,反而充滿了陰靈屍氣,整個就好像是義莊。
金池長老回頭看著法海,“法師,當初我偷袈裟心生歹念,想要燒死聖僧,取得袈裟,孫行者夜裡聽得個仔細,借來了九龍神火罩護住了法師,而那大火熊熊燃燒,一舉燒毀了觀音禪院不說,連帶著方圓數十裡的城鎮也一並燒去。此間劫難,是法師和我共鑄,我有貪心之過,法師有見死不救之惡,我觀音禪院曆代主持坐鎮於此,燒香拜佛已有百萬年,已經送走了百萬個施主,而有一些因法師而死的那些施主,卻怎麼也超度不了,他們因取經人而死,也該因取經人而滅。”
法海看著滿堂的魂魄,走出一步,聲音朗朗,“諸位施主,聽貧僧一句話,現在超升,還來得及,如果遲了一步……”
為首一個小沙彌模樣的童子看著法海道,“遲了一步如何?你再殺我們一次嗎?”
“和我比凶?”
法海微微一笑,拈花一笑,佛印左掌朝著那小沙彌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方丈,救我!”
那小鬼頭一看法海如此狠辣,嚇得噗通躲在了金池長老的背後。
金池長老周身彌散著耀眼佛光,絲毫不懼法海的一掌,那一掌轟隆一聲就斬在了金池長老的肩膀上,金池長老身上的紅色袈裟大放光芒,一道道寶衣聖光衝天而起,聖光浩蕩,可怖的反噬之力轟的一聲傳出。
“噗——”
法海身軀倒飛了出去,噗通坐在了地上,法海的周身一道道血口崩裂開來,尤其是臉頰慘白如紙,法海死死盯著金池長老,“聖衣,袈裟!”
金池長老拍了拍身上的袈裟,“沒錯,聖衣袈裟,而且還是八塊聖衣袈裟之中六塊碎片拚湊的!拿了你這一片,我就湊夠了七片,七片袈裟就差一片,湊足八片,八寶袈裟一成,觀音大士欽定的取經人就換人了,所以,還請法師把身上袈裟給老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