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說打工人把老板給乾掉的。
這在皇權至上、皇權專製的古代,確實算得上一大恐怖故事了。
劉蟾已將自己在外邊聽來的消息一一道來“珩陽城破,王縣令身死,雒京公卿紛紛上書,想讓駐守在雒京的五千西涼騎兵前來剿賊,不曾想,孟太師卻以拱衛皇城為由拒不出兵。”
然後,年僅九歲的小皇帝,在後花園與身邊小黃門偷偷抱怨——孟太師拱衛的哪是皇城,明明是太師府。
本是童言無忌,可誰讓這孩子他不是普通小學生。
所以,翌日孟羨故伎重演,劍履上殿,當著小皇帝的麵,將教他讀書的幾個老師統統給抹了脖子。
“聽聞陛下受驚,當晚就發起高熱。”
沒過兩日,那位孟太師就以小皇帝體弱難承大業為由把人給廢了。
如今繼承大統的,是小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
小皇帝則遭廢黜降為慎王,幽禁於雒京城外彆苑。
這個‘慎’字,用得諷刺。
孟羨是生怕小皇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嘴瓢不謹慎丟的皇位。
然而,曆來換皇帝都不是什麼祥兆。
特彆是,被換下來的那位還沒犯下什麼大錯。
不說在朝公卿與孟羨的明爭暗鬥,廢帝另立的消息一經傳出,各地文人墨客已將孟羨的祖宗十八代罵出了翔。
也虧得這年頭群眾敬畏鬼神。
換做幾千年後,孟家祖墳都得被刨個底朝天。
而讓劉蟾驚慌失措的,是東林郡太守梁永,這位慎王的表舅,他起兵討伐孟羨了!
半月過去,已有七州刺史、州牧紛紛出兵響應。
另外六州早晚都會表態。
一旦雙方談不攏,開打是遲早的事。
到那時,整個大鄴恐怕都會被拖入戰爭的泥沼之中。
謝蘊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北海郡呢?北海郡太守劉恒可有起兵?”
“倒不曾聽說青州有任何異動。”
所以,徐賚要將劉小娘子送去雒京,絕非是單純想為孟太師收羅美眷,十有八九是想借此將劉恒這隻螞蚱給綁到同一根繩上。
北海乃青州大郡,要抽調出四五萬青壯男子不是做不到。
意識到劉小娘子是作為人質被送去雒京,謝蘊當即回樓上找江主任。
“你要去徐府?”
謝蘊糾正江女士的用詞“我不進去,就在外圍探探情況。”
也知道江主任在擔心些什麼,謝蘊繼續說服親媽“所謂知己知彼,倘若雒京那邊真要打起來,我們也得早做打算。”
江主任戳穿“我看你就是放心不下那個小娘子!”
“我兩輩子才娶這麼個媳婦,就算是假的,那她現在也是我老婆。”
謝蘊又道“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眼看江主任視線四顧似是在找趁手的家夥什,謝蘊撒腿就跑“反正我溜達一圈就回來!”
等謝蘊出門打探消息,身邊卻多了一隻拖油‘桶’。
“夫人不放心恩公,特命某看著恩公。”
謝蘊哪會不知道江主任為何獨獨挑中劉蟾來監督自己,還不是因為這隻招財貓貪生怕死的屬性,遇到危險,他肯定是第一個掉頭跑的,這樣的人才不會與謝蘊同流合汙。
謝蘊也注意到劉蟾肩頭那捆麻繩“你準備去翻徐府的牆?”
“恩公想什麼呢。”某隻招財貓瞋了她一眼“這麻繩分明是給恩公準備的。”
謝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