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嚇之餘,差點喜極而泣。
“小——”
‘郎君’二字還沒出口,先被捂了嘴。
謝蘊將人帶去僻靜處說話,陳二狗忍不住紅了眼圈,“小郎君你還活著,原來夫人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叫她還活著……
昨日她被擄走,又不是被砍死了。
那隻招財貓可是親眼瞧見的。
想到自己弄丟的電棍,謝蘊生出一個不太好的猜測,“劉翁昨日可回了驛館?”
“回了的!”陳二狗連連點頭“劉翁有帶回小郎君的黑棍,隻是……劉翁自責於沒看好郎君,一回來就病倒了。”
謝蘊“……”
在她懷疑劉蟾攜棍私逃的時候,後者卻因為她病倒了,兩廂一對比,多少顯得她薄情寡義了。
說著話,謝蘊也注意到陳二狗懷裡的白麻紙。
陳二狗主動解釋“這紙,本來是要燒給小郎君的。”
謝蘊“…………”
經由陳二狗聲情並茂的敘述,謝蘊才知曉,昨日入夜後,徐賚派人往驛館送了一具毀容的少年屍體。
“說是小郎君遭了匪賊,可夫人看過屍首就咬定那不是小郎君。”
那時候,大家都以為夫人傷心過度,不肯接受小郎君遇難的事實,夫人要將屍體就地掩埋,他們亦不敢多言,隻私下偷偷商量了,決定給小郎君燒一些紙錢,說起來,劉翁出資是最多的。
“現在看來,小郎君與夫人真是心有靈犀!”
謝蘊卻不好道破其中玄機。
江主任篤定她沒死,不過是因為那具屍體是真男人。
謝蘊想起自己懷裡的通關文書,又問陳二狗“劉夫人呢?劉夫人與劉小娘子昨夜可有回驛館?”
誰知——
陳二狗聽了這話,眼眶紅得更離譜。
謝蘊從他臉上猜出答案“她們沒回來?”
“劉夫人是回來了。”陳二狗如實道“沒回來的是劉小娘子。”您新婦。
謝蘊看他想說什麼卻不敢說,亦做好心理準備“昨夜可是還發生了什麼?”
陳二狗紅著眼,又開口“昨日從徐府歸來,薑氏部曲,三死五傷。”
“劉夫人她……亦不太好了。”
謝蘊昨日在驛館那般交代劉小娘子,就是怕這樣的結果,但性子決然如薑氏,又豈會坐視旁人帶走她的獨女而不做抗爭?
恐怕……換做任何一個母親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既知已生變故,謝蘊不在外麵逗留,立即帶著陳二狗返回驛館。
“恩……恩公?!”
這會兒,劉蟾正頭綁白布條,蹲在驛館外牆角燒黃土紙,時不時擠兩滴鱷魚淚,悼念一下自己與少年郎這一路走來的深厚情誼。
冷不防看到陳二狗身邊的女裝大佬,手裡的紙糊冥錢撒了謝蘊一臉。
謝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