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薑氏輕拍女兒的小手,“你阿父不是一直想將這個兒子記到我的名下,如今我已是將死之人,不如就成全了他!”
謝蘊才將親媽送回房間,江主任就開口“接下來幾日,這太守府上恐怕不會太平。”
“怎麼說?”謝蘊盤腿坐到親媽對麵。
這個時空的大鄴,高桌高椅這類家具尚未出現。
倒是有矮凳,一種叫作枰的坐具。
“你剛才也聽到了,薑氏一直都清楚她丈夫不會提攜你這個毛腳女婿。”同為經曆過婚姻失敗的女人,江箬更能理解薑氏此刻的困境,“按照常理,她既想讓陳留薑氏來看顧女兒女婿,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後,理應直接帶著女兒女婿奔赴陳留求娘家庇護。”
可是,薑氏選擇了回北海郡。
自己丈夫不會同意女兒嫁與一個庶民,這一點薑氏會預想不到?
“她很清楚回到北海郡,這樁親事必遭夫君詰難,但她依舊帶著我們來了營陵,還讓我們住進太守府。”
聽了江主任的分析,謝蘊猜測“也許是劉夫人想在臨終前再見老公一麵?”
“你覺得你這丈母娘看著像戀愛腦?”
還真不太像。
方才薑氏在院中見到夫君,咬牙切齒得不要太明顯。
不知內情的,怕是會以為雙方有不世之仇。
“你這丈母娘就不是省油的燈。”
江箬大概想到薑氏是準備用自己的死從丈夫那裡換取一些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旁人就無從得知“至少她有把握,在她離世後,不會叫丈夫將自己給女兒定下的親事作廢。”
這種內宅爭鬥,謝蘊聽著就頭暈。
江箬又提醒自家討債鬼“這幾日你老實待在屋裡,沒事不要出去亂晃,不出意外,徐賚離奇死亡的消息,也快要傳來營陵,傳到這位劉太守耳裡。”
“哪還用傳,”謝蘊摳了摳襪子上的破洞,“我剛才不都告訴他了。”
江箬就又手癢了。
一個皮實的熊孩子,顯然是不怕揍的。
“本該被劫持失蹤的女兒,出現在了自己麵前,而臨莒城內,又有少年挾神器殺人的傳聞,你覺得這位劉太守到時會如何想?”
“想,誰不會想,證據呢?”謝蘊自有一套狡辯之詞“殺徐賚的是麵具人,至於劉小娘子,當然是自己走回來的。”
“臨莒城內的神器殺人,不過是以訛傳訛。”
謝蘊已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劉小娘子上一任未婚夫婿,眾所周知,那是珩陽謝氏子弟,死於臨莒城內,雖然我也姓謝,可我出身草根,正因為姓氏巧合,才會被劉夫人看上招為郎婿。”
江主任“你以為一郡太守這麼好糊弄?”
“那要不我再給他講個恐怖故事。”
“什麼故事?”
謝蘊從食案上拿了一塊糕點遞給江主任“《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這個故事,恐怖程度有待商榷。
但它成功衍生出一部好萊塢武打大片。
最後,謝小義士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出的親媽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