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娘去逃荒!
謝蘊借著月光,好不容易刷乾淨鞋上的馬糞,才從溪邊回來,又感受到來自這個世界的濃濃惡意——
大通鋪,她睡覺的床位上,被褥不見了!
被褥沒長腿,當然不會自己跑路。
不過一個錯眼,謝蘊就找到了自己的被褥。
——正蓋在孫乾身上呢。
這廝攏著兩床被褥,麵朝牆呼呼大睡。
至於另一個叫何大的兵卒,正盤腿坐通鋪上擲木骰子玩,見她進屋來,又是那副坐山觀虎鬥的表情。
謝蘊來到古代,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
既然要霸淩,那就好好地霸淩。
燒火棍、茅廁不得用起來!
又是從她碗裡搶飯,又是睡她的被褥,這孫乾莫不是有那什麼大病?
他倒是不怕她攜帶某些傳染病。
擱在現代,分分鐘陽趴他。
孫乾蓋過的被褥,謝蘊不打算要了,也就不會因此發生午夜血案。
但她自己不要,不代表這被褥就屬於孫乾。
沒道理自己夜裡凍得瑟瑟發抖,還得給他人送溫暖。
再說——
她,堂堂北海郡太守佳婿,都沒被褥睡覺了,大家怎麼好意思睡的?!
張清看了會兒兵書,正欲吹燈歇息,帳外傳來守夜親兵的聲音“大人,有自稱是您世侄的小兵求見。”
世侄?
張清回想了下,不記得軍中有相熟人家的孩子。
親兵又道“他說他姓謝。”
張清“…………”
謝蘊被領進帳的時候,張清已從榻上起來,披著一件狐皮大氅,正用小棍子在撥油燈的燈芯。
張清一回頭就對上一張苦巴巴的小臉“……”
待親兵退出去,張清也開口“這麼晚過來,小郎君可是有事?”
使君不看重這個女婿,張清卻不敢明著怠慢對方,麵上維係著一團和氣,也將人引到矮幾前,還親自給對方倒一杯溫水。
謝蘊跪坐好,捧著陶耳杯紅了眼圈“夜已深,小子本不該攪了張叔就寢歇息,可小子入營前嶽母千叮嚀萬囑咐,若在軍中受了欺負,一定要告訴張叔,因為張叔不是外人。”
張清眼皮猛地一跳。
昨天還都尉,今晚就喊叔了。
太守女婿的這一聲叔,可不是那麼好應的。
意識到眼前少年是來告狀的,張清假借飲水遮掩抽搐的嘴角。
少年已將話擺到明麵上,他不好再打馬虎眼,況且,那位使君夫人可不是良善之輩,他不得不接了少年的話茬“哦?莫非是馬場管事輕慢了小郎君。”
“張叔喚我大郎就成。”
少年的示好,張清豈會沒聽出來。
但這示好它是明碼標價的。
最令張清頭疼的是,這樁買賣它強買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