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說一半喘大氣的習慣,它就不是個好習慣!
“那神器就在我房中,張叔可要一睹為快?”
畢竟是上過一次當的人,張清對他這賢侄的話已不儘信“莫非又是紙糊之物?”
關於謝蘊從身後‘變’出紙這個事,張清早就用‘他定然是在後腰處塞了紙進門的’這個解釋說服了自己,雖說他是個武將,卻也是有點子智慧的,豈會輕易遭人糊弄。
張清算是看出來——
他這賢侄本事是有些的,卻也喜歡捉弄人。
少年人,就是這麼的淘氣!
“若是紙糊之物,不看也罷。”
一想到整個北海郡即將麵臨的困局,張清哪還有心情觀戲法,不成想,少年站了起來“張叔莫急,小侄這就去將神器取來。”
目送少年煞有其事地出門,張清才想喝口茶提提神,卻發現茶湯已飲儘,正欲喚親兵去拎壺熱水,虛掩的房門又被推開,是謝蘊抱著一用黑布包裹的棍狀物回來了。
少年用右腳勾上房門,進屋後,也將東西放到矮幾上“叔,這就是神器,快打開看看!”
張清倒也不是特彆想看。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裡麵是根攪屎棍。
這大半夜的實在不想難為自己。
“賢侄啊——”張清放下手中空碗,正準備逐客,少年卻伸手,拆開了那塊黑布。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件暗綠色的鐵製奇物。
那是張清從未見過的精妙構造。
隻一眼,便把他給看住了。
神器。
這就是神器嗎?
這一刻,張清再未懷疑少年的說辭。
因為世間是造不出此物的。
懷揣著敬畏之心,手掌試探地放上去,涼涼的,很順滑。
也隻摸了這麼一下,他就小心地收回右手。
——生怕自己的孟浪驚動了這杆‘沉睡’的神器。
“這神器……”張清腦子裡亂成一團,不知從何問起,也怕自己問到不該問的。
少年顯然沒這樣那樣的顧慮,已接過他的話“此神器名為大狙,是我在臨莒縣撿的。”
“便是此物殺了徐賚?”
謝蘊點頭“是。”
張清聽到自己微啞的嗓音,“也是此物嚇退了鮮卑騎兵?”
“沒錯。”
張清“…………”
知道得越多,心裡也越不安“既是神器,賢侄告知我,就不怕我生出歹念?”
謝蘊拿起矮幾上的a大狙,在手裡掂了掂,目光掠過漂亮的狙身“自然是因為除了我,它到誰手上都隻是一塊破銅爛鐵。”
說著,她抬頭,衝張清吟吟一笑“覬覦神器者,必死於神器之下。”
“這是神器給你的指示?”
“算是吧。”
……算是吧。
張清抹了一把老臉。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此神器,若讓你去守平昌縣,勝算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