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太子日常!
大雪紛飛,相國寺被一片雪白籠罩。
此時,趙暘正和空淨大師坐在房裡下棋。
房裡燒了一火盆的炭火,十分暖和。
“福慧,你有些心神不寧啊。”空淨大師捋了捋胡子,一臉慈和地問道,“可是心中有事?”
趙暘把玩著手裡的棋子,對空淨大師萌萌地笑了笑“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些糾結。”說完,他把手中的棋子彈了起來,然後又伸手接了回來。“不知道有些事情該不該跟爹爹說?”雖然宋仁宗對曹皇後有些渣,但是對他這個兒子還是非常疼愛。有些事情他跟他嬢嬢說了,但是並沒有跟他爹爹說。
空淨大師落下一子,問道“你想跟官家說什麼?”
趙暘看了看空淨大師剛剛落下的一子,仔細地思索了一番,隨後落下他手中的白子。
“曹家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你爹爹對曹家很是忌憚。”空淨大師意有所指地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我感覺我爹爹對曹家的意見好像很大。”趙暘把玩著手中的白子,讓白子從他的食指滾落到中指,又滾落到無名指和小拇指,最後又從小拇指回到食指上。“像曹家的這樣高門世家很多,但是爹爹偏偏對曹家尤為忌憚。”
空淨大師沒有回答趙暘這句話,而是笑眯眯地問道“你覺得這是為何?”
趙暘又把棋子放在他的鼻子上,皺了皺小臉思考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因為我嬢嬢。”
“我之前與你說過,你爹爹是不願與曹皇後生下皇子的,如果不是大臣們催得緊,你是不會出生的。”空淨大師一臉深意地問趙暘,“你覺得你嬢嬢怎麼樣?”
“聰明,非常有政治才能。”趙暘一臉得意地說道,“說實話,在政治才能這方麵,我爹爹比不上我嬢嬢。還有,我爹爹的性子有些軟弱,比不上我嬢嬢果斷。”
“那你可知你爹爹為什麼不喜你嬢嬢?”
趙暘脫口而出“因為我嬢嬢是曹家女兒,又是大臣們逼他立為皇後的。”宋仁宗這人有些叛逆,大臣們喜歡的曹皇後,他堅決不喜歡。大臣們不喜歡的張才人,他把張才人寵上天。他在朝政上不敢跟大臣們反著來,隻能在女人上麵跟大臣們唱反調。
“這也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趙暘微微蹙起眉頭,麵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還有什麼原因?”
空淨大師見趙暘沒有想到,再次提醒他道“你覺得你嬢嬢像誰?”
“像誰?”這個問題問得趙暘一頭霧水,不過他很快想到,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像我祖母,原來是這樣啊。”他的祖母劉太後也非常聰明有計謀的人,並且十分有才乾。他嬢嬢曹皇後跟劉太後一樣聰明有才能。
他爹爹從小由劉太後撫養長大,劉太後對他管教非常嚴格。不止如此,劉太後一直把持朝政,他爹爹後來長大,劉太後也遲遲不願意讓他親政。
趙暘上輩子飾演少年和青年時期的宋仁宗,那個時候他飾演的宋仁宗還沒有親政。雖然大臣們一直催促劉太後還朝政給宋仁宗,但是劉太後總是有各種借口不願意歸還。他當初飾演宋仁宗的心情是十分氣憤和不甘的。
“我終於明白爹爹為什麼如此不喜歡嬢嬢。”趙暘拖長語氣說道,“原來爹爹在嬢嬢的身上看到祖母的身影,覺得嬢嬢會跟祖母一樣。”難怪宋仁宗一直不願意跟曹皇後生孩子。
“官家怕他的事情會在你身上發生,擔心他百年之後,朝堂被皇後娘娘和曹家把持。”空淨大師見趙暘終於想明白,就沒有再跟他
繞彎子,“他不想讓你重蹈他的覆轍。”
“爹爹想錯了一點。”
空淨大師聞言,有些訝異地問道“哪一點?”
“爹爹不是祖母的親生兒子。雖說他從小被祖母養大,但是祖母隻是把他當做大宋的皇帝養大,並沒有把他當做親生兒子養大。”趙暘一臉認真地說道,“而我是嬢嬢的親生兒子,並且是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子,這其中的情分是不一樣的。我嬢嬢雖然是曹家人,但是在嬢嬢的心中,我這個兒子要比曹家重要。”曹皇後是非常聰慧的女人,在兒子和娘家之間,她不會蠢到幫娘家,不顧及兒子。她一定會幫兒子,不會讓曹家淩駕在她兒子的頭上。
空淨大師微微頷首,隨後笑著說道“對於曹家,你就不怕嗎?”
“怕曹家什麼,怕我以後會被曹家挾持嗎?”趙暘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怕曹家淩駕在我的頭上嗎?”
“你不怕嗎?”空淨大師意味深長地說道,“雖然曹家現在在朝中並沒有掌握大權,但是曹家在武將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我要借用曹家在武將心目中的地位收複幽雲十六州。”趙暘把手中的兩個棋子拋在空中,然後又一把抓住,“我還要借用曹家提高武將的地位,跟文臣們分庭抗禮。”
“跟文臣們分庭抗禮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知道,以曹家的權勢地位才能跟文臣們叫板。”趙暘此時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平日裡在宮中時可愛天真,“文臣們的地位太高了,一般普通的武將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曹家可以。”
空淨大師立馬明白趙暘的打算“你是要讓曹家跟文臣們相互製衡?”
趙暘點點頭說“對,師兄覺得可行嗎?”
“可行。”
“其實,我原本還想利用內侍的。”趙暘原本想學明朝用內侍團體來製衡文臣們,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有自信,他在位期間能很好地製衡內侍和文官,不會讓內侍禍國,但是他要是死了,他的下一代能鎮壓得住內侍們嗎?
空淨大師皺著眉頭,不讚成地說道“內侍不行。”
“其實,內侍是一把很好用的刀,用得好就非常有用,用得不好就會禍亂朝政。”趙暘說道,“我是很有自信地用好內侍這把刀,但是後人不一定會用,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空淨大師聽了這話,不由地失笑“你倒是自信。”
趙暘微微揚起下巴,一臉臭屁地說道“這點自信,我倒是有的。”
“不能給內侍權利,曆史上被內侍弄得民不聊生的事情不少。”空淨大師對宦官弄權非常反感。
趙暘輕點了下頭“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用內侍的。”
“你說的萬不得已是什麼情況?”
“就是武將壓不住文臣,或者文臣壓不住武將,這個時候就需要第三方來維持平衡。”趙暘落下手中的白子,“我希望這種情況不要出現。”前期,武將們肯定抵不過文臣,畢竟自大宋建國以來文臣地位一直高於武將。武將們想要在短時間內與文臣們平起平坐是不可能的。
“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空淨大師拿起兩個棋子並排放在棋盤上,對趙暘說道,“你製衡地不好,文武大臣就會失去平衡,朝堂的局勢就會發生變化。你要知曉,朝堂上的一丁點變化就會影響到民生,你要慎之。“
趙暘明白空淨大師對他說這番話的用心,“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讓朝堂上變成權力爭奪的地方。”他用武將製衡文臣,並不是為了讓武將欺壓文臣。“不過,我現在還小,得好好學習帝王的權衡之術,師兄你得好好教我。”
正在喝茶的空淨大師聽到趙暘這話,手中的動作頓住了,接著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福慧,你讓我教你帝王的權衡之術?”
趙暘用力地點了下頭,討好地對空淨大師笑了笑“師兄,你雖然不是帝王,但是你會帝王的權衡之術。”說完,他又趕緊加了一句,“師兄,你不要說你不會,我才不信。”
空淨大師哭笑不得“福慧,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帝王的權衡之術?”
趙暘小小地拍了下空淨大師的馬屁“在我心裡,師兄你無所不能。”
“為什麼不跟你爹爹學習帝王的權衡之術?”空淨大師真的沒想到福慧會找他一個老和尚學習帝王的權衡之術。
“師兄,你覺得我爹爹會帝王的權衡之術嗎?”趙暘不是小看他爹爹,而是事實擺在眼前,“你覺得我爹爹的帝王的權衡之術玩得好嗎?”他爹爹在政治上麵的才能還不如他嬢嬢。說實話,如果不是宋仁宗時期能人大臣多,不然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聽到趙暘這麼不客氣地說他爹爹,空淨大師失笑地搖搖頭“你啊……”
“師兄,你就教我吧。”除了空淨大師無所不能,他還是旁觀者,不是局內人,所以找他學習權衡之術是最合適的。
空淨大師捋了捋胡子,滿臉無奈又寵溺地說道“我隻教你我知曉得,之後要怎麼運用,就看你自己了。”
趙暘雙手抱拳對空淨大師說道“謝師兄,我會好好學的。”
“你要跟你爹爹說曹家的事情?”空淨大師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師兄,我之前跟你說過,我要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並且讓曹家幫忙訓練一陣子。前段時日,我又讓曹家收留了顏秀他們。”趙暘的食指輕輕地敲打著棋盤,“再者,收留顏秀他們一事,瞞得住一時,瞞不了一世。屆時,爹爹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會以為之前叛亂的事情是我嬢嬢做的局,這就不好了。”
“你為什麼能跟曹皇後說這些事情,卻猶豫要不要告訴官家?”空淨大師深深地看了一眼趙暘,“你不是很信任官家?”
“雖然爹爹對我很疼愛,但是爹爹畢竟是皇帝。”趙暘右手撐著臉說道,“師兄,你也知道皇帝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多疑。我現在小,爹爹暫時不會懷疑,但是他絕對懷疑我嬢嬢。我擔心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嬢嬢安排的,並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與其擔心,不如去跟官家好好說說。”空淨大師言道,“等你大一些,官家也會跟你說曹家的事情。”
趙暘坐直身子,摳了摳臉,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我暫時不想讓爹爹知道我很聰明。”一旦讓他爹爹知道他很聰明,說不定就會立馬讓她正式讀書。說實話,他現在並不想正式讀書。他覺得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讀書比較好。再說,他還想玩三年。
“哈哈哈哈哈……”
“師兄,你笑什麼?”
“福慧啊,你覺得你在官家眼裡是不聰明的嗎?”
趙暘擺擺手說“不一樣的。”說完,他又糾結地皺起小臉。
“福慧,去跟官家說說,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是嗎?”既然師兄這麼說了,那他試試吧。“等我回宮後,去跟爹爹說說吧。”
空淨大師想到過段時間福慧就要出事,在心裡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事,他不能說。
“福慧,師兄給你的舍利子有好好貼身戴著嗎?”
“有啊,我一直貼身戴著,從來沒有取下來過。”趙暘說著,從懷中掏出舍利子。
空淨大師滿意地點了下頭
“繼續貼身戴著。”
趙暘又把舍利子放回懷中,貼身地戴著。
“師兄,我們繼續下棋吧。”
下完這盤棋,空淨大師繼續教趙暘讀書。不過,從現在開始,他要教趙暘權衡之術。
趙暘就像一個海綿,拚命地吸收空淨大師教給他的東西。
在相國寺的時候,趙暘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跟空淨大師學習佛法。
空淨大師教趙暘佛法的時候,也會說到民生。還會從民生衍生說到朝堂上。
跟空淨大師學習完佛法,趙暘回到自己的房間練字抄寫佛經。寫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想到白天空淨大師讓他好好佩戴好舍利子。
師兄不會無緣無故地提醒他好好佩戴舍利子,難道他要出事?
翌日,一早,趙暘就問空淨大師“師兄,我是不是要出事了?”
空淨大師聞言,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趙暘。
見空淨大師沉默不語,趙暘就知道他猜對了,心頭不由地一沉,臉色變得不安起來“師兄,我這次出事嚴重嗎,會有性命之憂嗎?”他不可能因為意外出事,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病了。他現在身體好好地,感覺不像會讓生病的樣子。等等,他該不會像豫王一樣突然生病發熱,然後沒了?!
空淨大師見趙暘的臉色從不安到若有所思,再到驚恐,連忙出聲安慰他道“有舍利子在,你不會有性命之憂。”
“真的沒有性命之憂嗎?”趙暘現在的心裡直打鼓,“師兄,我真的不會夭折嗎?”
“不會。”空淨大師說得非常篤定,“你不會夭折,就是要吃點苦。”
“隻要不要夭折,吃點苦,我不怕。”聽到空淨大師說得這麼肯定,趙暘緊張不安的心情稍微好了那麼點,“我就怕我跟豫王一樣突然就夭折了。”
“不會,你不會夭折。”空淨大師本不想說的,但是沒想到被趙暘猜到了,“這是你人生中第一個劫。”
“第一個劫?”趙暘很會抓重點,“師兄,我人生中有幾個劫,該不會有三個劫吧?”
“你隻有兩個劫,這是第一個劫。”空淨大師送給趙暘一個安撫的眼神,“你這個劫沒有性命之憂。”
“師兄,你的意思是我第二個劫會有性命之憂?”趙暘急忙問道,“師兄,我第二個劫在什麼時候?”
空淨大師看了看趙暘,高深莫測地說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師兄,你現在不能告訴我嗎?”
空淨大師言道“天機不可泄露。”
趙暘決定換個法子問“師兄,我的第二個劫是在我成年後嗎?”
空淨大師輕點了下頭“嗯。”
得知第二個劫在成年後,趙暘在心裡長鬆一口氣“那還早著。”既然第二個劫在成年之後,那他暫時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師兄,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一生中居然有兩個劫。”
空淨大師語氣深深地說道“天降大任於你。”
趙暘瞬間明白空淨大師的意思,很想翻個大白眼“那我還真是謝謝老天爺。”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都要經曆各種磨難,你是要成大事的人,自然要經曆各種磨難。”空淨大師見趙暘又害怕了起來,安慰他道“成大事者都要經過磨難,但是最後都會逢凶化吉,你何須害怕擔憂。”
“聽師兄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趙暘弓起右腿,右手搭在右腿的膝蓋上,剛剛還是緊張害怕的臉,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吊兒郎當起來。“隻要不死就好。”他暫時還不想去見佛祖,跟佛祖討論佛法。
“死不了。”
“師兄,我們繼續讀書吧。”既然死不了,那他就不用擔心了。
空淨大師好笑地看著趙暘“剛剛還害怕,現在就不怕呢?”
“師兄,你不是說我死不了麼,那我還怕什麼。”隻要死不了,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倒是看得開。”空淨大師笑道。
“師兄,我看不開也沒用啊。”趙暘撇撇嘴說,“我看不開就能避免劫難嗎?”說完,他聳了聳肩說,“避免不了吧,那就好好接受吧,隻要不死就行。”他可沒有忘記他的小目標,那就是活到四歲。
“你這樣很好。”空淨大師很喜歡趙暘這副豁達的性子,“我們繼續讀書吧。”
“是,師兄。”
這次,趙暘在相國寺沒有學習半個月,學到十天就回宮了。
宋仁宗親自來相國寺接兒子。十天沒有見兒子,宋仁宗想念的很。
“這段時日,天冷得很,你在相國寺沒有凍著吧。”
“爹爹,相國寺裡有炭火,非常暖和。”趙暘看了看宋仁宗,發現十天不見,他爹爹好像瘦了些,“爹爹,你怎麼瘦了啊,是不是又沒有好好用膳啊?”
宋仁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茫然地說道,“我瘦了嗎?”
“瘦了啊。”趙暘伸手捏了捏宋仁宗的臉,“爹爹,你看你臉上都沒有肉了,還說自己沒有瘦。”
宋仁宗也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兒子的小臉,發現不像以前那麼肉乎乎的,滿眼心疼地說道“你臉上也沒有多少肉了,是不是這段時日在相國寺沒有吃好?”
趙暘聽了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臉,很輕鬆地捏起肉來。
“沒有啊,我臉上還是有很多肉啊。”相國寺裡的夥食很不錯,每頓飯都有肉吃。“爹爹,你不要轉移話題,你說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聽到兒子關心他的話語,宋仁宗心頭暖暖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
“這段時日比較忙,爹爹沒有什麼胃口。”
“爹爹,你再忙,也得好好吃飯啊。”趙暘抬手輕輕地拍了拍送宋仁宗的臉,“爹爹,你怎麼還不如我這個小孩子啊。你看我都好好吃飯,可是你卻沒有好好吃飯。”
被兒子“教訓”的宋仁宗滿臉笑容“是是是,爹爹不對,爹爹應該好好吃飯。”
“爹爹,你也老大不小啊,不要老是讓我這個孩子擔心你啊。”趙暘老氣橫秋的說道。
宋仁宗被趙暘這番“老成”的話逗笑了“好,爹爹以後少讓你操心。”說完,低頭蹭了蹭兒子的小臉,“跟爹爹說說,這十天你跟空淨大師學了什麼?”
趙暘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很是驕傲地說道“爹爹,我跟你說,我學了不少東西。”
看著兒子這幅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宋仁宗滿臉和藹地笑道“跟爹爹好好說說你學了什麼。”
“師兄教了我《論語》……”
在回宮的路上,趙暘掰著手指頭,非常詳細地跟宋仁宗說他這十日學到了什麼。
宋仁宗懷裡抱著兒子,頭靠在牛車上,認真地聽兒子說話。
聽完趙暘說完他這十天學到的東西,宋仁宗就考起了他。
麵對宋仁宗的考問,趙暘一點也不慌,還非常遊刃有餘地回答。
每次考問兒子讀書,兒子都回答地非常好,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這讓宋仁宗心裡非常高興。
“看來,你這十天跟空淨大師學了不少東西啊,爹爹很高興。”
“爹爹,我厲害不?”趙暘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厲害,非常厲害。”宋仁宗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我們家暘暘真是聰明厲害。”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
這句馬屁拍得宋仁宗非常受用,“不愧是爹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