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怪的小嬌妻!
安安分分做個凡俗之人麼?她從前倒是想安安分分做個凡俗之人,可就因為無法修煉,爹爹不疼愛,同齡人瞧不起,還要被王淑雅虐待。最後,就連娘親被害,也隻能眼睜睜看著,救不了她。
如果每一個歲月靜好都能輕易得來,誰願意負重前行?這婦人說得倒輕巧,卻把她一路的苦難全都算作自討苦吃!
“既然已經修煉,那也罷了。可你小小年紀,脾氣太衝,如此行徑,在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如何生存?我奉勸你一句,今後放下身段,拋卻一些不該有的矜持,或可留得性命。”
仙修婦人說著,往謝河那輕輕一瞟,又迅速回神。
蘇卿不解地望一眼正色眯眯盯著自己胸脯的謝河,刹那間明白了婦人的用意。她抬手遮住破損的衣襟,身上仿佛有一萬隻螞蟻爬過,惡心得冒起雞皮疙瘩。
這婦人的確是在提醒她活命的法子,卻是要她下賤地用身體去自救。這種“善意”,更像是侮辱,她不要,不要!
蘇卿深深望了那婦人一眼,緊接著視線掃過在婦人身後那群仙修們。
在這婦人眼裡,在這些活命下來,自持身份修為都比她蘇卿高的仙修眼裡,她蘇卿隻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小醜麼?她不配修煉,不配堂堂正正地活著,是麼?
仙修婦人仍在唉聲歎氣,似乎是認準了蘇卿會一生悲苦“你呀你,當初如果不得罪清貧道人,也就不用到懸冰島上受罪。你被毀去容顏,也是因為得罪了誰吧,若是還留有一張完整的臉,哪怕不夠漂亮,總也更討人喜歡些……”
“夠了!”蘇卿沉聲打斷仙修婦人的“善意”,強忍著怒氣嗬嗬冷笑道,“想必前輩就是放下身段,拋卻矜持地活到現在的吧。多謝前輩以自身經曆,給晚輩‘好意’教導。隻是人的命不同,前輩的處事方針未必適合我,我蘇卿也未必會淪為前輩口中,需要討人喜歡才能活著的那種人!”
“你……”仙修婦人臉一紅,氣得差點召出了寶器,“你這不知好歹的,性子跟那些魔修一樣惡劣,也難怪你會走到如今這可憐地步。真是天生下賤,也不知是誰家孩子,我要是你娘親,我生你還不如自儘。”
真是下賤。
真是下賤!
真是下賤!!!
……
這一聲聲詛咒,就如地獄深處鑽出的觸角,滑膩惡心地盤上蘇卿的身體,直要將她往火海裡拽。她雖還未掉入火海,可也被炙熱的火舌舔到著火。
心底已使黑暗地獄,眸中早就染上怒火。蘇卿瞪視著那仙修婦人,恨不得立馬將她的嘴撕碎。
她在說什麼,她竟然敢!罵她可以,打她也可以,卻萬萬不能拉下無辜的娘親來奚落。嗬,仙修,原來也不過如此。仙與魔,不過修煉的法門不同,氣海蘊養的本源之氣不同。論品性,有什麼不同!!
“你、說、什、麼。”蘇卿的唇瓣開合,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快要壓抑不住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