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準備的洋蔥帕子可還沒扔呢。
“昨晚隨宋媽媽學了一宿的福身行禮,不小心染了風寒,摘帷帽怕過病氣給夫人,實在不敢。”
雲漓故作委屈的說著,才不管侯夫人樂意不樂意。
欒氏蹙眉,此時才察覺沒有見到宋媽媽。
夜豐燁朝門口擺了手。
東來領命,吩咐刑衛把宋媽媽一行人全帶過來。
不提受罰的丫鬟仆婦,宋媽媽已被打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此時她見到欒氏已奄奄一息,好似隻有一口躺進棺材閉眼的活氣了。
欒氏徹底驚了。
立即衝了過去,勃然大怒,“夜豐燁,你解釋清楚,否則我絕對不依!”那是她的奶娘,相當於母親一樣!
夜豐燁束手而立,“一個奴才擅闖彆院,我罰就罰了,還需要理由嗎?”
“你是怪我對彆院擅自插手了?!”
“是不是違了規矩,夫人比我更清楚,不需要我多贅述了。”
“……”
欒氏眼冒金星,就連視線都已經模糊不清。
她想找夜震川做主,誰知夜震川早被宇文謙拽出去私話閒談,不許他偏頗任何一方的。
外甥被抓、奶娘被打,她本想以娘家勢力壓人一頭,就連太子殿下都出麵說合,夜豐燁還敢如此硬氣?!
欒氏吩咐管家請大夫為宋媽媽治傷。
侯府的其他親眷再看夜豐燁臉色各異,卻誰都沒敢上前。
畢竟誰都有幾段黑曆史,生怕被夜豐燁記恨翻案的。
雲漓站了一旁美滋滋的看熱鬨。
怪不得夜豐燁讓她不必梳妝打扮,他就沒打算讓她應付這群達官貴人。
一時間夜豐燁的形象高大些許,可惜不舉。
人無完人?
但這是致命硬傷啊,唉……
“宋媽媽犯了錯,讓雲漓姑娘受了委屈,雲漓姑娘就留在侯府養病,我會派人貼心照料的。”
欒氏突然開口,讓雲漓身子一震。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又提起她?!
陳嬤嬤見她發呆,倒是幫雲漓把帷帽摘了,“就站在這裡回話吧,彆離得太近。”
帷帽不摘的確不合規矩。
何況雲漓今日的妝容發髻出自她手,總不能這樣的荒廢了。
雲漓腹誹陳嬤嬤手欠,但也看清楚侯夫人麵容。
美豔豐腴,盛氣淩人,似一朵嬌豔十足的蓮台花,哪怕四旬有五,也是稚嫩少女不可比擬的豔。
她眼眸中的征服欲狂烈炙熱,似要把一切掌控手中。
侯夫人也在打量雲漓,卻滿是不屑。
哪怕模樣不錯,出身也是太嫩。
這樣一個小丫頭,還不是隨手可以掐死的螞蟻。
“世子的院落一直保存至今,空落落的無人掌管,你來操持再好不過。世子如若惦念雲漓姑娘,也可隨時前來探望的。”
彆院中的十個妾,哪一個不想入侯府?
無論雲漓畏懼不敢不應,還是為了名分地位答應,夜豐燁都算輸。
救命恩人的妹妹這一道死結,或許就是他的軟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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