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個狡詐油滑的女魔頭,穿了一身粉皮襖?
雲漓從茯苓的手中拿了一盒子香丸遞給他,“五十顆榛苓香,記得給銀子。”
宇文謙嘴角一抽,“倒是有東西送禮了……”
他揚揚手,吩咐常六兒給錢。
常六兒手中紅包一厚遝,但也不夠五千兩?
“雲漓姑娘稍等,小人湊湊再送上。”
雲漓不介意,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
“茯苓,我新收的小丫頭……”雲漓推了推茯苓,下巴又努努他手中的大紅包。
常六兒隻能硬著頭皮掏一個,“和你們主子學點好。”彆見錢眼開。
茯苓笑嘻嘻,接過後一套拜年磕兒送上,小嘴吧嗒吧嗒格外甜,倒是說得宇文謙心花怒放。
“先去給夫人拜年。”夜豐燁道。
“祖父和父親還在等著你。”宇文謙很想把他倆分開。
夜豐燁對國公府很熟,直接帶路,“稍後我陪你們一起去鬥局,彆在我麵前耍花招!”
宇文謙震驚地跌掉下巴,舌頭都險些咬出血。
“他說啥?我沒聽錯?”
最厭惡賭鬥局的人,居然要下場?!
雲漓小得意,“你服不服?”
宇文謙豎起大拇指,“牛,你厲害!”
若是這都能放開……
夜豐燁道“彆想著拉她下場入股你的臟攤子,隻是過年破個例而已。”
宇文謙剛剛蒙起的計劃,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宇文謙“……”
太熟悉的朋友也很可怕?想點什麼他都能知道。
宇文謙有事私聊,與夜豐燁在前方快走幾步。
雲漓慢悠悠在後麵跟著,並未緊隨。
因為宇文謙故意躲著她,說起宮中為他操辦正室夫人的事。
她聽不見又能怎麼地?
花仙天眼早看到了!
雲漓便走便看景,對國公府也有重新的認知了。
原本宇文謙囂張跋扈又不著調,她以為國公府也乃象箸玉杯,紙醉金迷,豪奢無度不得了。
沒想到國公府陳設古樸雅致,百年大族的澎湃氣度,蘊含在每一步的玉地石磚上。
隻有宇文謙唯一的獨苗與此地格格不入。
好似千年青銅鐘鼎之上擺了一塊大金磚,俗到極致。
果然投胎也是技術活兒?
她跳墜仙台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呢?
雲漓內心正腹誹著。
突然身後“稀裡嘩啦”,一陣刺耳的響。
茯苓抱著的香盒全碎在地上。
一個婆子抓起茯苓便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你個賤婢,臟了姑娘的裙子,你可賠得起!”
茯苓身子弱,被抽得踉蹌兩步摔到在地上。
小臉青紫,嘴角處都裂了口子流了血。
雲漓連忙簇步過去看,茯苓眼淚憋住不敢掉,“姑娘,奴婢、奴婢沒碰到她……”
“說你碰了,你就是碰了,你還敢狡辯?”
婆子看著地上灑出來的小香丸,“拿這破玩意兒來國公府?不入流的垃圾貨,呸!”
啐了一口,婆子伸腳撚住香丸不停踩。
雲漓抬頭望向被一群人簇擁看熱鬨的姑娘——吏部尚書嫡長孫女陸綰綰,香鋪中排名第二的禧香閣,她是幕後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