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醫正麵露苦澀道,“如今卑職束手無策,鐘公子應是受了很大刺激。”
“中的什麼毒?烈?”夜豐燁繼續問。
洛醫正搖搖頭,“不烈,但致死。酒中摻了麻沸散和百草枯,而且還墜了冰冷的河……”
多管齊下,就想置他於死地。
奈何鐘良山是個命大的,那河水都已結了冰,他居然被救回來了。
夜豐燁心中了然,一轉頭,就見雲漓死死的盯住鐘良山。
眼神悲憫又無奈,也不知看出什麼了,一會兒點頭又搖頭,神神叨叨的。
“瞧出什麼了?”
夜豐燁也走過去,正見鐘良山不知吞咽,口水已流到耳邊了。
雲漓“……”
她當然看出來了啊,但要怎麼說?
誰能想到給鐘良山下毒的是夜子薰?
難怪他像傻子似的受刺激了。
被心愛之人下毒推入河,即便能說話,他也不會說。
雲漓隻納悶這夜子薰下手夠狠的?直接殺人嫁禍?
如今鐘良山不肯死,是心有怨懟,不明所以;他又不願活,是無法麵對,情關難過……
“婢妾隻是看他非常慘,彆的倒沒看出來。”
她直接告訴夜豐燁是夜子薰,他也不會信啊!
太醫們頓時一陣大白眼。
這兩眼能看出什麼來?也不知夜豐燁帶她到這裡乾什麼。
“但婢妾有個提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雲漓突然開口,也沒避著太醫們。
夜豐燁輕道,“不必避嫌,有話直說。”
“現在不是希望他能認人嗎?不妨把他認識的、在意的人都請來試試?也許就能喚醒他。”雲漓慢慢地鋪墊著。
夜豐燁看向洛醫正,“醫正大人覺得此法可行?”
洛醫正十分不喜,白了雲漓一眼,才與夜豐燁說道“不是不行,但效果恐怕有限,徒勞無功。”
小丫頭的一句話,就要折騰他所有認識的人?
都說夜大人寵溺妾室,如今親眼所見了!
“也不一定請很多人啊,比如可以讓宇文謙先來看看。”雲漓一直盯著鐘良山。
“為何選小公爺?”東來進門便聽這一句。
“因為宇文謙是他的債主啊,醒了就要還上六千兩……換成是我,恐怕也不願意醒了吧?”雲漓故意刺激他。
洛醫正“……”
東來“……”
太醫們“……”
這女人心太狠毒了吧?
夜豐燁輕咳,“還有其他法子麼?”
雖然他認為此舉可行,但宇文謙不一定答應。就算宇文謙肯來,鐘善也不會同意,一定拚了老命的。
“婢妾也不知道了。”
雲漓訕訕,“婢妾這位贏家來,他都無動於衷,債主您又不認可……誰知他還在意什麼人?”
夜豐燁腦中剛剛劃過“夜子薰”這三個字。
雲漓突然湊近鐘良山,“子薰姑娘來見你,你肯不肯醒一下?”
“聽說她很快就要訂親了,但嫁給誰,我還真的不知道。”
“本以為你們二人才是天生一對,奈何你又這幅模樣,難怪子薰姑娘另選他人了。”
“其實那一天,要不是子薰姑娘出現,你也不至於輸光六千兩的……”
“你躲開!不要和我兒子說話!”鐘善掙脫了顧也,直接衝進來。
鐘良山突然有了表情,麵目猙獰,“她不能嫁給彆人,不能,她是我的,她、我的……噗!”
一口鮮血吐出來,鐘良山暈厥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