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就喜歡她不上進!
“行了行了,說正事。”
雲漓害怕三娘子不依不饒的那股勁兒,也沒必要此時就把人逼走。
三娘子把一疊紙條子拿出放在桌子上。
“那群爛嘴皮子的說你贏了銀子,貪財無德,謀財害命,我便讓刑衛的遺親們全寫了條子,為你正名!”
“不識字的,也請人代寫摁下手印了,往後誰再敢胡言叱罵,我便到府衙去告他!”
雲漓發愣,看著零零碎碎的小紙條,上麵一個又一個紅手印,粗略估計有幾十張。
“你一家家跑的?”
“還有些不在京城住的,已經找不見人影。”
三娘子唉聲歎氣,喊小茯苓為她捏肩膀,“我可已經儘力了,彆說我做老娘的不儘心。”
雲漓有一絲感動。
沒想到三娘子無聲無息做了這麼多無用功?
她連忙把紙條收起來,“稍後留下吃了再走吧?我讓宴賓樓準備。”
她雖抄經不能吃,不介意為老娘改善夥食。
三娘子端起茶碗,對林少溥橫眉冷對,“原本我還約了人,但現在真不放心走了。”
林少溥“……”
一個糙婆娘指桑罵槐,他何必計較?
三娘子見他不回應,心中更氣,頓時開門見山了
“灤州縣令不是月俸三百銀呢麼,何必搶我們窮苦老百姓這口活命錢兒。”
“我女兒開香館,世子爺出了價值連城的鋪子,小公爺入股撐門麵,誰都知道是香餑餑。”
“外人癡心妄想就罷了,怎麼好端端鬨起了窩裡鬥?”
“莫非灤州已經沒油水,想到京城吸血了?”
“!!!”
林少溥沒想到遇見潑婦?
而且這潑婦他還不能駁,在灤州誰敢這麼對待他!
“不識好歹,羞於對峙!”
“我再不識好歹,也從沒想過河拆橋,上樹拔梯!”
“林紫也早該搬出彆院了,早已經不是世子妾,沒資格在這裡湊合了!”
……
林少溥拂袖離去,腳步匆匆。
三娘子罵到他不見人影,還要啐上兩口不解氣。
雲漓坐了椅子上幽幽喝茶。
三娘子見她眼神不對,“我做個惡人,醜話說在先而已。”
雲漓訕訕,“你這惡人是能拍拍屁股走人了……”她如何與林紫交代?
“要我說,林紫姑娘的確應該搬……”
“閉嘴!”
雲漓不許她再繼續說,“林紫多次救我助我,是我的至交好友,也是貴人。若不是她進宮侍奉皇後娘娘高興,這次事不可能隻罰我禁足抄經,你弄再多紙條也無濟於事的。”
三娘子懂這個道理。
可聽在心中不痛快,還是狠狠地戳她一腦門,“我還不都是為了你!”
雲漓冷哼,“確定不是為了雲方在月塵書院被罵了?”
三娘子驚愕,她可還沒開口呢,這丫頭怎麼就知道了?
“他也是出身不高,被瞧不起,那些人自幼飽讀詩書,他又怎麼比?”
“知道比不起還去?《論語》還都背不全,指望被誰瞧得起。”雲漓早用花仙天眼看出三娘子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