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就喜歡她不上進!
翌日東來再到彆院見巧月。
結結實實吃了一個閉門羹。
攔他的人是剛到彆院的裴娘子,也是宇文謙的奶娘。
她並不在國公府當差,是禮部主事夫人。四個兒子皆有出息,家族興旺。
這麼一位夫人到了彆院教規矩,那便是規矩。
東來進門就被她喝住,“什麼人直接就往後宅走?連個名姓都不肯報嗎?”
東來愣住,也認出了裴娘子。
他連忙拱手賠罪,“……不知裴娘子在此,實在得罪,我乃世子爺親衛,來找巧月姑娘說幾句話的。”
“姑娘是你什麼人?即便是未婚妻,也不可說見就見。”
裴娘子皮笑肉不笑,十分和藹。
她說話的語調輕緩又溫柔,卻臊得東來恨不能鑽了地縫兒去,“不是,僅是……妹妹,擔心她身體不虞,所以前來探望。”
“莫說是無親無掛的義妹,就是親妹妹,也沒有你這麼橫衝直撞的。”
“提刑司拿人,也要有個手令押牌,何況是女眷居住的世子彆院?而且你問過她是否願見你?又是否問過她的主子答應你來見她?”
裴娘子雙手攤開,痕戳了東來的心,“倘若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入彆院正門的?”
東來頭已快垂到膝蓋,“是在下魯莽不識趣,裴娘子您訓得對。”
裴娘子一雙笑眼彎彎,溫如蜜糖。
“那就回去吧,遞了帖子、得雲漓姑娘點頭再說話。”
“原本能隨意進出,如今卻被我橫加阻攔?副首領恐要怪我刻薄了。”
“但你那日當眾羞了巧月姑娘,比我的話重得多。”
“巧月姑娘如今要為小公爺和兩位姑娘的香鋪子操心,你若沒想好怎麼道歉賠禮,就彆來扔個仨瓜倆棗的惹人心煩了。”
裴娘子這糖裡裹得是黃連粉、是海鹽麵兒。
又苦又鹹,還讓東來束手無策。
他灰溜溜地迅速走了。
巧月躲在角落中,捂著嘴偷笑。
雲漓格外放肆的笑出聲,看的很爽,她終於明白什麼叫“溫柔一刀”,難怪能做宇文謙的親奶娘。
“其實東來哥哥也是為我好,不然奴婢就犯了大錯……”
看到東來吃癟雖然爽,但巧月的爛好心又犯病了。
“行了,這個時候又心疼他?”
雲漓不許巧月再搖擺,“好生與裴娘子學一學,這才是女人中的楷模。”
衣食無憂、麵色如桃。
哪怕已經四旬的年紀仍如三十的婦人般幽美。顯然是日子過得很舒心,不似宮中那般勾心鬥角的。
巧月連忙點了頭,繼續去忙碌調香。
雲漓與裴娘子感謝再三,便將府事交給她,悶頭去學統帳。
一連又七天過去。
很快是二月初二。
雲漓花仙天眼剛恢複,夜豐燁又回來了。
“爺回來的可真不巧,人家今天身子不適。”
她倒慶幸來了葵水,能有借口多吃幾天的瓜。
夜豐燁未理睬她一閃而逝的狡黠,“統帳學得如何了?”
雲漓連忙拿了考核的結果給他看,“這可是楊教諭的親手批詞,您看看吧。”
夜豐燁入手,一列十六個字亂中取慧,術數之才,大數小數,沉虛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