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傘換置於左手上,七足下發力,如鯉魚跳水一躍而下。
風在耳邊呼嘯,喧騰不已。
他的眼神波瀾不起,平靜的令人詫異。
此時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八方雲動中,靜候敵襲。
果然,就像即將滾起的沸水,毫無波瀾的水麵下彙聚著隨時要爆發的熱量,虛偽的戳人心防。
連續不斷的鋼箭像炸了毛的雞一樣從安寧寂寞的雲霧繚繞中展開了致命的攻勢。
七的眼睛動態捕捉能力極佳,有所準備後,那些向他射來的鋼箭仿佛放慢了速度和時間。
鋼箭的軌跡清晰可見。
他展開密傘,下墜的身形猛然一滯,趁著這瞬間的滯空,以密傘為支點腰部使力,強行扭轉了在空中無法著力之劣勢。
鋼箭從他的身邊穿插而過,一點都沒摸著七的身體,全然被他避開了。
但下一波鋼箭緊接而來,更加集中,更加有目的性。
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已經將他牢牢鎖定住。
可這雲霧這麼大,底下的人是怎麼鎖定他的?
不正常。
七想不通,打算回去問問見多識廣的鄒老爺。
心生退意,七便故意衝向鋼箭,借助鋼箭的力道提起輕身一升再升,直到超過了某個界限,雲霧中不再射出鋼箭來。
也許是看不到他了?
密傘禦風,踏著風雲霧動如同遺仙遊樂,特彆有意境,結果七差點迷路,花了不少功夫找繩子。
七心想,果然莽不得。
……
走山客偷偷摸摸的在山腳下的營地附近偷窺,畢竟是山林野人,吃山住山賣山,躲過這些人員的眼睛再輕鬆不過了。
走了一圈,走山客大概了解。
這個營地以主帳為中心,一圈一圈合圍起來,很有秩序。
他們還攜有武器,各種看不懂的電子器械,鐵血風味很重,一看就知道不同尋常。
走山客立馬就判斷出,這是一個類似傭兵團的私人武裝隊伍,來曆不清楚,肯定不是國內的。
因為內地有十二金門管著,圈子小,這種規模的私人武裝不可能出現。
大家都靠老手藝吃米,關係一撈一大把,連根帶泥數也數不清,誰也不礙著誰。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內地的打米人,那絕對會設下一些專門對付他這種暗地裡偷塔的陰招兒。
不至於收獲回來,卻發現窩被端了。
看看走山客在營地眼皮底下閒情逸致出入自由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壓根兒就沒有防賊的打算。
“這麼大的營地,人不可能這麼少啊。”走山客看著地上一路碾過去的消失在上山路途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跡,“都爬山去了?”
“苦矣!山上有那個老龍頭在,這群人要倒黴了。”
走山客為他們默哀三秒鐘,然後眼睛賊溜溜一轉,想到了什麼,忍不住露出有失仙風的笑容來。
“你們彆怪貧道啊,貧道也窮啊,接濟一點不傷筋不動骨,還有助功德,何樂不為?這可是天掉餡兒餅的好事,算是減減你們一身業力啦。”
走山客一路喃喃自語,走進了某個營帳裡。
沒過多久。
營地裡的留守人員一個不留的在走山客的幫助下被周公請夢去了,然後被走山客拖到空地裡淋雨去了。
走山客動了點壓箱底的東西,保證他們能舒舒服服的跟死豬一樣睡上個一天一夜。
“以貧道多年的眼力來看,這些車不錯,乃上佳之品。”
走山客滿心歡喜的把營地裡所有的車一輛一輛給開走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貧道也不多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走山客坐在最後一輛車上,向熟睡的留守人員揮手。
“周公有禮,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