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正位。
“不疼了吧?”白奶奶問。
鄒祀勇敢嘗試性的搖搖頭,發現還真的是不疼了。
“奶奶,您這是怎麼做到的?”
白奶奶樂嗬嗬的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賣肉的屠夫挑肉的眼神,“你想學呀?”
鄒祀遲疑了一下,搖頭。
“也好,反正這手藝沒幾年功夫是學不成的。”
鄒祀細品,怎麼如此耳熟呢?
似乎是在哪兒聽過。
白奶奶從旁邊的袋子裡隨便抓了一把大蔥,開始洗了。
“去去去,彆耽誤奶奶炒菜,你閒的話就幫奶奶喂喂貓兒。”
連根帶著泥土的大蔥,趁它一個不注意蔥衣被剝的乾乾淨淨,放置一旁備用。
鄒祀看著那嬌俏可口的大白蔥,上麵的水露順著光滑的表皮流下,晶瑩剔透的似乎帶著大蔥濃鬱的體香。
他悄悄後退了幾步。
“奶奶,爺爺他們呢?”
這是鄒祀來時一直想問又有點害怕問的問題。
“奶奶哪裡曉得,說不定過幾天屍體就回來了哩。”
鄒祀“!!?”您說啥?風太大我沒聽見!
白奶奶歎了口氣,“乾這行人都是稀裡糊塗的,前腳才走後腳就沒了的事奶奶也見多了。”
“能活著回來自然好,回不來了……那就彆回來了!”
說這話的白奶奶一菜刀紮砧板上,眼神帶著殺氣,力道猛的連砧板都跪了。
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再添新傷。
鄒祀咽了口唾沫,笑的僵硬的退出廚房,還好心的把門一起帶上。
“奶奶您忙,我去喂貓了!”
今天奶奶脾氣不太好啊。
說話就跟踩地雷似的。
鄒祀在遊廊裡逛著,安撫安撫全身因殺氣蓬鬆立起的毫毛。
逛著逛著,他一不留神又來到了後院的大門前。
他在這裡駐留了一小會兒,表情有點複雜。
爺爺和小貓他們去哪了?
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綿芝找到了嗎?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有一種想撂下擔子不管的衝動。
但這是不可能的。
鄒家人沒那麼窩囊。
鄒祀摸著頸脖上掛著的鬼牙,那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
鬼牙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無論貼身多久總是冰冰涼涼的,一點溫度都不沾。
所以鄒祀更願意把鬼牙放衣領外麵。
據說這玩意兒能給他帶來好運。
有鬼牙加身,他應該沒那麼容易死的……吧?
應該?
鄒祀非常不確定。
“叮鈴鈴鈴~”
突然,正堂裡的座機響起了粗糙如上了年紀的大老爺們那種簡單清晰刺耳不容忽視的鈴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