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房屋的背後,那是一個穿著黑裙子的女人,頭發梳的整整齊齊,似乎專門精修過,與她這一身穿著完全不搭。
她哭的哀楚,不停的抽泣,眼睛都腫了,還有深深的眼袋,非常疲倦的模樣,眼淚不停的從漂亮的臉蛋滑落下來,打濕了她單調乏味的黑裙子,反正黑跟黑,也看不出什麼來。
鄒祀很是同情,雖然他並不知道在這個女人身上發生過什麼。
他小心的靠近她,停在了安全距離之外,輕輕的都不忍心用稍大點的聲音關切的詢問她。
“你好,請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需要我幫忙嗎?”
可那個女人隻是哭,哭的專心致誌,一點都沒有發現還有鄒祀這個人在似的。
鄒祀很耐心的重複問她,過了幾分鐘,那個女人終於有了一點其他的動作,她一邊哭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紅雙喜的紅包來,垂著頭,也不看人,就這麼顫顫巍巍的伸直了手,想把紅包交給他。
鄒祀不明所以的伸手去接,七卻一把抓住他的說,“不要接。”
特彆是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
鄒祀有點為難,他看那個女人直直的伸著手,那架勢就跟他不接就不放手一樣。
而他本身其實是一個特彆容易心軟的人,看這個姑娘哭的這麼傷心,他想了想,還是去接了。
總不可能這姑娘是鬼吧。
他還特意多瞅了一眼,這女人有影子的。
這回,七冷眼旁觀也沒有阻止他,麵上也沒什麼情緒,這事壓根兒就沒被他放在心上。
鄒祀看了一眼那個哭的忘我的女人,把紅包打開來看,裡麵是一把紅票子,粗一看也不知真假,但至少有三個零。
他咽了咽口水,長這麼大還從沒一次性握過這麼多張票子呢。
裡麵還有一張被裁剪好的小紙人,一麵紅一麵白,白的那麵用細毛筆畫了符,也看不出是個啥。
他正打量著,突然那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帶著哭腔說話了。
“你,你真是,是個好人。”
鄒祀看去,那個女人已經抬起了頭來,她看見有人接了她的紅包,眉目間反而更加憂愁,似乎是在做什麼掙紮。
“你,你還給我吧。”
她再一次伸出了手,手是顫抖的,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鄒祀有點搞不懂了,他把東西都裝了回去,再問,“還給你可以,但能不能先給我說說你怎麼了?一個人在這裡哭成這樣?”
女人一聽見鄒祀的話語,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但看她的表情,那一定是一件痛苦的讓人絕望的事兒。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點預兆都沒有,就趁鄒祀一不留神,直接暴起,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紅包,一下子就跑進來彆的巷道裡不見了。
那力氣大的都在鄒祀手背上刮了幾道出血的痕跡。
鄒祀更是被整得稀裡糊塗的。
七看了看他的手,眼神又繼續飄向了那幾乎是每家每戶都掛上的白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