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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門前連個牌匾都沒有,一點逼格都沒有,向來冷冷清清的地方如今彙集了二十來個披著黑麻係著流蘇的人。
每個人都畫著極其劣質濃豔的妝容,大老爺們白粉撲麵,大紅胭脂抹的嘴唇和腮紅,唇角被畫的上揚,看起來像笑,說不出的詭異。
見到有彆於他人的陌生人來了,他們就跟沒看到似的,繼續說說笑笑,一點反應都沒有。
很多兩個三個的湊一塊說話,他們的聲音被刻意壓的很低,聊的東西用鄉話嘰裡呱啦說出來,七一個字都聽不懂。
他抬頭看了一眼鄒祀,這小子也是一臉懵,見這麼多人簡直無從下手。
重明鳥也吃了個暗虧,他本來還想繼續擺弄那無往不利的話術混進去的時候,結果這些人一看見他過來就都紛紛避開,然後十分警惕的看著他,還不忘在其他人耳朵邊上用俚語嘀咕了一聲。
這一傳十十傳百,更何況這裡還沒這麼多人,不到幾分鐘,所有人看向重明鳥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就好像重明鳥是什麼猛水野獸一樣,恨不得離的他遠遠的。
重明鳥“……”
陳胖子過來打趣,“小同誌,你不會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兒讓他們給知道了吧,看這一個個把你當瘟神供著似的。”
重明鳥笑容不變,“想來是我修煉不到家,估計他們覺得我不太好接觸,而胖爺就不同了,胖爺一看就麵善,古道熱腸,一定讓他們瞧著親切,這個差事想必對胖爺來說應該不難吧?”
“那行,看你胖爺怎麼跟他們說的,多學著點啊。”
陳胖子咳咳幾聲清嗓,他剛要靠近這些人的時候,吱嘎一聲,李家的大門就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蹦蹦跳跳的信馬,穿著圓領的顏色特彆鮮豔的衣裳,他和其他人一樣畫著大紅臉蛋,笑容燦爛的招手,讓大家夥進門來。
披黑麻的大老爺們一個個進去,目不斜視正經的很,七眼尖的發現,每一個人進去時會在門前停留一下,信馬就會從口袋裡掏出個布袋遞過去。
人是接過布袋才進去的。
很快,外麵就剩下了他們幾個,信馬對他們招手,讓他們過來。
三個人對視一眼,一時間居然沒有人動,氣氛有片刻僵持,幾個人的眼神在打架,眼皮子都快抽筋了。
信馬疑惑的看著他們,又招了招手,他一直都沒有說話。
是不能說,還是沒法說,也不得而知。
鄒祀有點急了,他剛想有所行動的時候,有人搶先他一步。
是小貓。
七才不管這麼多呢,人高膽大,發生了什麼事親眼去看看就知道了,在原地猜來猜去,還不如一次眼見為實。
走到信馬身邊,這回信馬沒有遞小布袋給他,而是直接彎腰鞠躬來表示他們的特殊。
然後七停頓了一下,向信馬點點頭,就進去了,什麼事都沒發生。
信馬繼續向下一位招手,這回是鄒祀,他用力捏了一下自己,深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時間,然後就進去了。
信馬繼續招手。
這門不高也不大,信馬就呆在大門旁,大門也沒有全開,半掩著,似乎是不想讓彆人看見裡麵發生了什麼事。
陳胖子半天半天沒動一步,“喂,從這進去就是正堂了,你確定四兒不會有事?”
重明鳥這會兒與平時有點細微的差異,他笑道“有小貓爺在,他不會有事的。”
“走吧,我們從後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