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若有人湊近了仔細盯視揣摩的話，隱約間倒是能琢磨出點欣賞的味道來，就好像血與火，無邊殺劫才是他願意看到的。
“並非人人都是天地寵兒，天命神話。”
“路儘之處，唯死一途，還能怎麼辦？”
周通眼神掃過四野，他不知道這些人，若是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會招來幻滅宮的報複，加速他們的死亡，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
而他雖然清楚的知道，卻對這種事無能為力，甚至就算照顧部分人都做不到。
“沒有路了。”
“活著亦或死去。”
“這不是選擇，而是在等待審判。”
最終，周通並沒有將真相說出，不是因為憐憫和同情，而是不願個彆人眼中的野火就此熄滅，哪怕一切都是徒勞奢望，僅僅是曇花一現，終究是自己所欣賞且珍惜的“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什麼救世主，如果有，也隻有自己，也隻能靠自己。”
“我——”
“同樣沒有路了。”
不同於葉凡，在聖體詛咒的壓力下，催促著他不斷前行，不斷成長。
周通更像個無根的飄萍，看似遊走於世間，實際上很多時候神思於外，缺乏內動力，目標性。
但現在，看著麵前被奴役的眾人，他的雙眸中似乎也有一團野火再燒“變強！變的更強！若有朝一日，殘酷大世降臨，同樣落到這般境地，自己至少能擁有一次如何去死，或者讓彆人去死的選擇和機會！”
嗡。
念頭波動，周通眉心處，隱隱似有寶光在閃爍，流轉而下，身心都像是得到了洗禮，整個人由裡及外，透發出無比玄妙的氣息，形散意重，恍惚間像是要融於天地，立足之處，卻又有一種莫名威勢，重似山嶽，大如青天。
處在這種玄妙意境中，周通有種感覺，哪怕敵人實力數倍於自己，都不會產生任何畏懼之意，僅僅隻會視若等閒。
這並非是頓悟之間，實力突飛猛進，也不是信心爆棚，目空一切。
更多的應該是類似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信念。
就如前世，有人笑言，神墓世界無比脆弱，什麼天道更似笑話，居然是什麼眾生意念的結合體，隨便某個大聖就能無視眾生意誌。
還有人疑惑，為什麼要殺天道，殺了天道，眾生意誌凝聚出新的天道，難道就能保證一視同仁？如果不能保證，所作所為，實際意義又在哪？
對此，周通自始至終都堅信一點。
世界本源或者天道的強弱，從來都不是重點，又或者說並非唯一評判標準。
他所看中的，更多是類似於眼前這些遭受奴役者，或者自己，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眼中，心中的野火究竟能燃燒到怎樣的程度。
至於乾坤更迭，換湯不換藥？
或許用另外一句話可以解釋，那就是——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
物不得其平則鳴。
那麼意不平又如何？
無非修我戰劍，殺上九天，灑我熱血，一往無前，如此而已。
“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精神意誌，精神意誌。”
“即便身死魂消，哪怕埋葬萬載，但有一念，也要穿越宇宙洪荒，天地玄黃，從過去，從未來，從冥冥之中，殺回！”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