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雲舒一抬眼,就看見鄭加浩端著碗朝自己走來,後麵跟了四個大漢,真有點大人物出巡的感覺。
喝完水,等了兩分鐘,院子外頭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個人。
一進院子,他便徑直朝莊頭走去。
“陳莊頭!我親家怎麼可能是偷兒呢!你要講道理你!”
此人正是鄭加浩的父親,在莊子裡做長工的鄭老漢。
陳莊頭冷冷的看著鄭老漢,“你裡應外合,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先來指責起我了?!”
“裡應外合?”鄭老漢瞪大著眼,“你血口噴人你!我知道,錢管家給了你日子,要你三天之內,要麼把東西找出來,要麼把賊人的同夥交出來,今天日子到了,你這是狗急跳牆了你!隨意找人頂罪呢!”
村長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一聽也傻了,半晌才問陳莊頭,“陳哥,是這樣的嗎?”
陳莊頭對這個牆頭草此刻一點好感都沒有,他淡淡開口,“你聽他胡說八道呢,這葉氏是他的兒媳婦兒,他能把罪往自家身上攬?”
村長一聽,也覺得有點道理,微微點了點頭。
鄭老漢氣極,“我呸!我胡說?你和錢管家說話的時候,我就在林子裡侍弄果樹呢!”
他聽得真真切切的,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還想著能早點捉住就好了呢。
誰曾想,今個兒這事兒會落到自己家來?
陳莊頭臉上波瀾不驚,“你彆跟我嚎嚎,一會兒人來了,當麵一對質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不慌,他有人證,隻要人證在,這替罪羊就跑不了!
鄭老漢見他這麼氣定神閒的,心裡頭也有些不安來。
他擔心陳莊頭早就和那個女人串通好了,錢管家按理說快到了,隻要他們死咬著不放,錢管家肯定是會把矛頭對準親家的。
錢家是官啊!這民不和官鬥,根本就鬥不過!
“爹,你彆和他爭了。”葉丹喊道,“過來歇歇吧。”
老爺子怕是一路跑回來的,頭上的黃豆大小的汗珠子,臉也紅撲撲的。
葉族長微微笑著,“親家,來,咱們坐著聊聊。”
鄭老漢這才抬眼看著葉族長,跟著便是一聲歎息,“親家公,我……我對不住你啊!”
鄭老漢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了葉族長,他真是覺得沒臉見親家公了。
親家公大老遠的,難得來一趟,不說好好招待,卻卷進了這種醃臢事兒裡,而自己人微言輕,要不是鄭氏一族有個好族長,怕早就被抓走了。
說起來葉族長也有兩年沒見過鄭老漢了,鄭老漢比葉族長要小幾歲,但是現在看著兩個人年紀似乎不相上下,這兩年鄭老漢怕是辛勞的很,老的快啊!
鄭老漢忐忑的坐下來,他心裡有點不安,葉丹是低嫁的,葉家的條件也好,他真是怕葉族長因為這個事情一生氣,就把葉丹帶回去了。
葉族長看出了鄭老漢的擔憂,寬慰道“親家不必擔心,這一碼歸一碼,我不會怪你和加浩的。”
鄭老漢這才把垂著的頭抬起來,“親家公啊,真是對不住了。”
葉族長擺擺手,“我們是不請自來,誰能料到會是這樣的呀。”
鄭老漢知道葉族長是真的沒有怪罪的意思,麵上也稍微輕鬆了點,“親家公,你放心,我們鄭家是不會讓他們冤枉了你們的!”
鄭老漢心裡已經打好了主意,要是錢管家真的也要拿葉族長頂罪,他就一頭撞死在莊子裡,出了人命,總能引起些上麵人的注意了吧?
又等了半刻鐘,大喜才押著一個女人回來。
他走到院子中間,把女人往前麵一推,女人順勢就跪了下來,衣服臟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發髻也早就已經亂了,垂著頭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