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鬼卿幾乎是一點也不遲疑的把輪椅轉過去麵對素素公主,依舊是清冷無波的表情和語氣,隻是微微頷首了下,“炎曜王朝禦醫鬼卿見過素素公主。”
“大人不必如此多禮,素素已經入鄉隨俗了。”素素公主揚起素手客套的道。
聲音嬌脆柔媚,恍如隔世再聽到般震撼著鬼卿的心!不止眉眼相似,就連聲音都這麼像丫?
可能嗎?她,可能還活著嗎?
當年,他依她最後的願望將她放入竹筏裡隨波逐流,她又活過來了嗎媲?
他早就聽聞宮裡最近住進了一位他國公主,也無心去好奇,隻知道皇上她得緊,沒想到會是如此相像的一個人啊!難怪了!
可,若這位素素公主真是素問,為何她裝作毫不相識的樣子,一點兒訝異都沒有,那雙飽含著千言萬語的眼睛對他充滿了陌生和疏離。
她,真的是素問嗎?
皇上一開始就是在試探他的反應?
白蘇手邊抓著熱茶,目光卻緊緊落在鬼卿身上,擔心的看著他,向來心如止水的他在看到這個素素公主後內心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曲蓮說,素問愛的人是皇上!
鬼卿說,雪裡青是一份闌及送出的禮物,一份本該是在洞房花燭夜送出的禮物。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故事?素問既然放棄了皇上,選擇了鬼卿,鬼卿卻又為何用那樣充滿哀傷的語氣對她說,雪裡青是在洞房花燭夜前無法送出的禮物呢?
那邊的雲茯苓和白薇看著這詭異的氣氛,不期然的相視一眼。
“宸妃姐姐,妹妹知道你也炕慣蘇妃,光是她取代了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就不可饒恕。”雲茯苓臉上掛著真誠的微笑道。
白薇嗤笑,“誰說她取代本宮的位置了?你彆想再對本宮故技重施!”
“姐姐錯了,妹妹是想幫你,何況太後也要妹妹與姐姐和睦共處。”雲茯苓自傲的勾了下唇角,道,“本宮不妨告訴你好了,你上次那串沉香木珠手鏈本宮確實是從皇上那討來的,不過那串手鏈到你手中如何被調換的本宮就不知道了。你應該用腦子想想,誰最了解你,知道你對沉香木珠愛不惜手,隻怪我們兩個一時不察全都跳進了白蘇精心為我倆挖好的陷阱裡!當初,本宮是怕你們姐妹倆聯合起來對抗本宮,本宮才心生討好你的念頭,好讓你們姐妹倆反目成仇,沒想到到頭闌用本宮費一丁點心思你們就已經暗自鬥得不可開交了!”
說到這裡,白薇已經怒容滿麵,手拳頭攥得緊實,雲茯苓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繼而道
“既然現在你我二人都同為孝敬太後,對於過去你對本宮所做的事,本宮就不予你計較了。太後她老人家看到白蘇在後宮裡縱橫,她希望能合我二人之力鏟除她,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哼!你當本宮是傻子嗎?鏟除了白蘇之後,接下來你要對付的對象就是本宮了!”白薇冷哼,向來好強的她尤其是在雲茯苓說出那句‘不予你計較了’之後更加反感。
“喔!原來姐姐是在顧慮這個,姐姐怕鬥不過本宮啊!”雲茯苓吃定了白薇受不了激將法。
“誰說本宮怕了!”白薇不服的道。
雲茯苓微微一笑道,“那好!為了表示妹妹的誠意,接下來,妹妹要請姐姐欣賞一出好戲!”
“哼!你能搞出什麼花樣來!”白薇不屑的哼笑。
“姐姐等著看就好。”雲茯苓不以為然的道,目光陰險的落在那邊的白蘇身上,也該是她反擊的時候了。
“這梅花開得真美!若是能看到它們怦然盛開的刹那,那該有多美!”
素素公主抬眸望著大片梅花不吝嗇的驚歎,正喝著茶的白蘇聞言,險些亂了動作。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撥弄茶壺,漫不經心,整個腦海卻已經是那的美好記憶,那場美麗得不能再美麗的夢!
他抱著她漫天飛舞,眼中隻剩下彼此。他霸道的要她不能忘掉這個美夢!
嗬……即便她想要忘也忘不掉啊!
“下次有機會朕會讓素兒你美夢成真!”尉司隱溫柔的笑了笑,許諾道。
白蘇佯裝不在意,淺笑依然。目光又落在旁邊分外安靜的鬼卿,他向來是安靜的,甚至安靜得會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而他也樂於這樣,不嘩眾取,平平淡淡的,最好是沒人打擾他。
隻是,今日為何是個小太監推他過來,平日裡與他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涯兒呢?為何沒見到她?還是她生病了?
就在白蘇疑惑間,倏地身邊的素素公主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一口血透過薄如蟬翼的麵紗噴在了茶幾上,旋即倒在茶幾上昏了過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僅是在眨眼的瞬間,眾人愕然不已。
“有毒!”兩道分外好聽的嗓音異口同聲響起。
皇帝伸臂拉過素素公主,讓她枕在他尊貴的懷裡,鬼卿也轉動輪椅上前來,伸手飛快在相關穴位上點穴,阻止毒性蔓延,而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在掌心裡,遞給皇上,“皇上,快讓她服下。”
這是能解百毒的解藥,身在爾虞我詐的皇宮裡他自是隨身必備,若是不慎被人陷害了也好能自救。
尉司隱不容有疑的拿起他掌心裡的藥丸,輕輕撩開帶血的麵紗,在眾人偷窺不到她的麵容的同時把藥喂入素素的嘴裡。
本來一場好好的賞梅宴就這麼冰凝了,尉司隱旁若無人的動手剝除素素公主外層那身美麗的宮袍,棄如敝屣的扔在地上,而後取來自己的披風緊緊裹住她。
看著最喜歡的衣裳被無情的扔在地上,白蘇下意識的拂袖起身,繞到茶幾前,想要彎腰去撿,一隻手飛快抓住了她,清淡的嗓音毫無起伏的在頭頂上響起,“娘娘,這衣裳有毒,莫要碰。”
有毒?
白蘇身子微微一晃,臉色煞白!
原來毒不是下在茶裡,而是在衣服上,若是衣服早就沾上了毒粉,隨著素素公主方才的一舉一動中,毒粉早就灑落入茶水裡。
“看蘇妃的表情好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尉司隱冷冷的笑著問,那眼神是狠戾的,陰鷙的。
“回皇上,這身衣裳本來是尚衣局在前幾日前就為本宮裁好的,本宮聽聞皇上要尚衣局趕出一套紫白色的衣裳,而尚衣局的掌事姑姑說宮裡正好缺紫白色的布匹,若是要出宮進貨也已闌及……”
“所以你就大方的把自己的衣裳送出好替尚衣局解困?蘇妃,你這個代掌後宮的職責倒是做得周到啊!”尉司隱冷諷的笑了,他抱起懷裡的素素,經過白蘇身邊時,撂下陰冷的話,“此事,朕必定會追究到底!”
白蘇臉色一白,身邊的男人已經快步離開,並且命令鬼卿跟上。
好好的一場賞梅就這麼結束了。
“嘖嘖……蘇妃姐姐,這下好心沒好報了吧!”雲茯苓和白薇一同離座,幸災樂禍的走過來。
白蘇冷瞪了雲茯苓一眼,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被設計了!都怪她最近心煩意亂,少了提防之心。
“白蘇,原來那串沉香木珠是你搞的鬼,你竟然狠心的想要讓我斷子絕孫?”白薇大力的扯過白蘇,恨恨的道。
“現在才知道不覺得太晚了嗎?虧你還從小就喜歡沉香木珠,真假都分不清,怪得了誰?”白蘇冷冷嗤笑,一點兒也不想否認。
“真的是你?”白薇沒想到她會這麼坦誠,受驚嚇的反而是她自己了。
“沒錯!是我!”白蘇冷若刺骨的直視上她,腳步逼近,強大的氣場讓白薇不禁連連倒退,“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再是過去那個任人宰割的白蘇,你不仁我不義,即便你仁慈了,阻礙了我我照樣不會留情!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讓我記得我背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而我從那一刻開始就打算一點一點的把它還回去給你!”
“是嗎?那我告訴你,你囂張不起來了!”白薇倏地刹住了腳步,想像白蘇一樣逼她後退,可惜白蘇卻是一動不動,她隻能試著撞了撞,見完全沒效果後便踮起腳尖,高她一截的譏笑,“我會記得我娘是死在你手裡的,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等著好了,地獄的大門已為你而開!”
“你娘在那裡等著我是嗎?”白蘇毫無感覺的冷哧,“忘了告訴你,我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要再回去也會帶著你,還有……很多,很多人……”
她的視線從雲茯苓身上掃過,表明,她已經被算在內了。
“白蘇!你這個賤人!”白薇就這麼被她一句陰冷冷的話給徹底打敗了,她氣得直跳腳,“你落不到好下場的!”
“我從沒奢望過!”白蘇冷傲的勾唇,拂袖自她麵前離開,雲茯苓卻故意站在那裡擋住了她的路。
白蘇眸底冷光一閃,在雲茯苓以為她會乖乖繞開走的時候,白蘇卻伸手使勁推開了她,雲茯苓不穩的後退險些倒地,好在忍冬扶住了她。
白蘇不屑的側眸瞟了她一眼,嗤笑,“你就隻會玩這種小把戲嗎?你玩不膩本宮都看膩了!”
她的話無疑提醒雲茯苓上一次想要讓她出醜,到最後反而吃虧的是自己的事。
“蘇妃姐姐,本宮還有很多把戲,就怕你領教不完。”雲茯苓不像白薇,一受到刺激了就像暴怒的動物狂吼亂吠,她很冷靜的,甚至是依然保持著她美麗的姿態如同孔雀般趕到白蘇麵前。
“無妨!本宮向來很有耐心,你伺候了本宮一年多,應該有所領教才對!”白蘇不甘示弱的譏笑了聲,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這賤人何時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害得她屢次說不過她!
白薇走上來與雲茯苓一同瞪著那道紅得刺眼的背影離去,今日的她發什麼瘋,居然穿一身紅來賞梅。
“看來姐姐是考慮好了?”雲茯苓道。
“既然是太後也有意如此,本宮權當是孝敬太後了!”白薇不甘願的答應,隻要鏟除了白蘇,對付雲茯苓可以慢慢來。
雲茯苓但笑不語,心裡卻已另有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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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閣,聽說是皇上決定把這個院落撥給素素公主居住前,特地把原本的嫣醉宮改成了素問閣。
此時,素素公主已經由宮女整理乾淨,蒙著乾淨的麵紗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耳站在榻前的尉司隱,眉心始終緊皺不展。
“這宮殿的布置與繁縷苑倒是有幾分相似,皇上有心了!”診脈完畢的鬼卿環顧了下四周,淡淡道。
“鬼卿,朕今日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你這張冰塊般的麵孔破碎,怎麼還是不死不活的模樣?難不成你對她沒感覺?”尉司隱緩緩回過身,戲謔的笑問。
“素素公主是鳳淼國的公主,皇上認為微臣該有何感覺?”鬼卿冷冷淡淡的直視上那雙玩味十足的眼。
“朕就不信你不懷疑!”他還是不敢相信這鬼卿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方才,皇上不是也證實了嗎?若她是微臣的夫人,又豈會連穿了一件有毒的衣裳都不自知?”
素問精通醫術卻也善用毒,若她是素問,不會毫不知覺。而皇上經過素問那些年的指教,想必也早就知道素素公主所穿的衣裳上有毒,就是料定了自己會在場,有把握讓她死不了,所以才冒險試探她。
皇上愛素問嗎?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懷疑的問題,若是愛,為何總是在素問需要他的時候從不出現,就連素問何時死的也不知道?
若他愛的是素問,即便懷疑眼前的女子不是素問,可她與素問有著相同的麵孔,相似的藥香味,為何他還可以那般輕鬆的拿她的性命來冒險?
若他不愛,又為何幾年來為一方錦帕命人踏遍千山萬水,隻為了能夠讓錦帕上的比翼鳥能夠再一次比翼雙飛?
若他不愛,又為何每年都到她墳前去苦苦作相思?
……
“不愧是鬼卿,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尉司隱一笑而過,“可是,朕還是不相信她是真的素素公主,而非素問!”
“皇上怎麼想、如何做,微臣無權置喙。”鬼卿冷冷清清的道。
“鬼卿,若她真的是素問,你猜她此刻聽到了你這麼說會作何感想?朕真恨不得一拳打醒你!”素問是他的妻子,他的夫人,更是等了他十年的女子,為何他能表現得這般雲淡風輕?
“皇上要打幾拳,即便是殺了微臣,微臣也不能有任何異議!”
“嗬……你想激怒朕,好讓朕用你來發泄,想都彆想!”尉司隱輕輕地笑了,雖然這些年來他和鬼卿表麵上都在較勁,其實兩人早已冰釋前嫌了,若是沒有素問,他想,他們能成為摯友也說不定。
“若是沒事,微臣告退了。”鬼卿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不等皇帝同意,轉身就走。
“鬼卿,你行遍天下,朕問你,這世上可有一種能讓左臉和右臉對換的戲法?”尉司隱撇了眼榻上還未有醒跡的素素公主,隨即跟上去。
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鬼卿見多識廣,不過,這可還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鬼卿自十四歲就闖蕩江湖了,直到回到素問身邊,這中間整整隔了十年,雖然他還是太子時也很喜歡和江湖人打交道,但是與鬼卿相比,閱曆上還差那麼一點點。
“回皇上,微臣雖行走天涯多年,換臉的戲法也隻是道聽途說,不足為信!”鬼卿行至門檻邊停了下來。
“也就是說真的有這種戲法?”尉司隱蹙眉,讓人進來把鬼卿抬出了素問閣。
“皇上,微臣不敢斷言。”鬼卿清淡的道,才剛被放落地的他,抬眸便看到站在冷風中的那抹瘦弱的身影。
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下意識想要滑動輪椅靠過去,然而,手指剛動了下就頓住了,改而往回廊另一個方向行走。
尉司隱訝異的看了看佇立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涯兒,一身粗布麻衣卻掩不住她水靈靈的標致模樣,對於鬼卿身邊這個可愛的婢女,他可是有些敬佩,竟然有勇氣待在像僵屍一樣的鬼卿身邊這麼多年。
“涯兒姑娘,你作為鬼卿的貼身婢女還不趕緊跟上去?若是讓鬼卿出了什麼事,讓朕失去這麼一位好禦醫,朕可要直接問罪於你!”他刻意地出聲相幫,誰叫他最忍受不了姑娘家受苦呢!
話音剛落就收到剛走出去的鬼卿丟來一個側眸白眼,尉司隱心情大好的勾唇而笑,難得看到鬼卿甩出像個人的眼神啊!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方才,就在兩個男人轉身走開的刹那,上的女子微微睜開了雙眸,目露哀怨,悄然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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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斂了心情,尉司隱回到紫宸殿上,親自叫來了尚衣局的掌事姑姑,並且命陸英到尚衣局去查,根據掌事姑姑的口供與陸英所查到的結果,所有的證據均指向白蘇。
白蘇看了那位掌事姑姑陰狠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原來尚衣局的掌事姑姑早就被太後買通,誘她入局,尚衣局壓根就沒缺紫白色的布匹!
其實她可以說是在衣裳送到素問閣途中被人動了手腳,可是她什麼也沒為自己辯解,因為她知道太後既然要誣陷她,必定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任她說破嘴皮子也澄清不了了。
“蘇妃……”
“太後駕到!”
尉司隱剛要開口宣布處置她的結果,門外倏然傳來了拔尖的通報聲,聲音未落,太後已經由青黛攙著邁入紫宸殿了。
眾人行禮畢,太後坐在搬上來的金椅上,目光淩厲的掃了眼白蘇,看向皇上道,“不知皇上對於蘇妃下毒害素素公主一事是否已經有了處理結果?”
“回母後,兒臣……”
“皇上,毒害邦國公主非同小可,處理得稍有不當,極有可能引起兩國的戰爭,皇上可要考慮清楚了。”太後打斷了皇帝的話,暗示中帶著威脅。
“那母後覺得兒臣該如何處理才得當?”尉司隱掛著柔和的笑意問道,一點兒也沒怪罪自己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的意思。
“哀家覺得,蘇妃會想要毒害素素公主必定是因妒生恨,畢竟皇上近日來對她百般恩,白日又待素素公主極好,誰都知道素素公主即將就要成為我炎曜王朝的皇妃,蘇妃還不得在這之前先排除異己!皇上,如此歹毒的妃子有何資格再代掌後宮?反正祖上早有規定,每個皇帝都隻能有一個皇後,四個妃子,總不能委屈素素公主為嬪。不如這樣,廢了蘇妃的妃位,貶為嬪吧。”太後冷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白蘇,語重心長的道。
反正她也隻是白家二小姐,廢了她的妃位對他們收服白家完全沒有任何影響,隻要他們穩住宸妃就好了!
聞言,白蘇暗自冷笑,以為將她降為嬪,她就無法掌權後宮了嗎?除非她死,或者將她趕出皇宮,否則誰也彆想阻止她權傾後宮!
她甚至明白太後心裡在想些什麼,她生怕自己會威脅到她要幫她兒子奪位的大計,所以不惜收買了雲茯苓和白薇來對付她,可惜,這次,她隻怕收買錯人了!
雲茯苓是她要對付的對象,白薇更不是白家大小姐,經過她上次不經大腦的想要用毒來逼爹交出玉印,她已經失去了與她爭奪玉印的資格!
“蘇妃,你真的是因妒生恨毒害素素公主嗎?”尉司隱非但沒有將太後建議的處置方法放在眼裡,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白蘇問道。他的心,竟然期待她真的是因妒生恨,這樣一來也就可以表示她心裡是在乎他的!
喔!見鬼了!他居然為了這一丁點在乎而忘記了她所要毒害的人是酷似素問的素素公主!
“回皇上,臣妾沒有!”白蘇意簡言駭的道,冷冷淡淡的,也沒有作解釋的意思。
“皇上,即便不是因妒生恨,蘇妃也解釋不上來,皇上切勿因一念之仁而忘了自己該賞罰分明的身份!”太後咄咄逼人的道。
“母後,朕知道了!”尉司隱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他已經有些煩躁太後太過強勢的語氣了,也正因為如此,這時候的他是叛逆的。
“此事朕會查清楚再下定論,在這期間蘇妃暫且將代掌後宮的職責卸下吧,至於四妃之間要貶誰為嬪,又該給素素公主怎樣的身份,此事日後再議!”他輕描淡寫般的道,卻也意味著這句話即將在四妃之間掀起軒然大波。
太後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不給她麵子!她將所有的錯全都歸咎於白蘇身上,憤恨的瞪著她。
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還以為皇上隻是一時貪鮮,沒想到皇上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包庇她?
“既然皇上已有了定奪,哀家也就不過問了!”太後怒然起身,“青黛,回宮!”
“兒臣恭送母後!”尉司隱離開龍椅,走出禦案,就站在跪著的白蘇身邊微微俯首恭送太後離去。
白蘇昂首不解的望著他,心裡的話不知不覺溜出了口,“為何?”
尉司隱聽到她幽怨的嗓音,遞給陸英一個眼神,陸英立即揮退所有人,並且貼心的為他二人關上了殿門。
“為何要因為臣妾而違背太後的意願?你明知道這樣做完全不利己,而臣妾為妃為嬪對皇上來說也毫無影響,為何……”
她不解的輕音呢喃,尉司隱伸手扶起了她,挑眉邪笑,“你非要將朕幸你的事記入彤史不就是為了冠後宮嗎?朕若是將你貶為嬪,豈不是讓你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
他眼裡帶著的是譏笑,他話裡帶著的是諷刺,無論是哪一種都深深剜著白蘇的心。
“那皇上可知臣妾為何想要冠後宮?皇上可知臣妾為何喜歡玩權弄術?”白蘇冷冷一笑,雙手仍放在他結實的雙臂上,讓他扶著,隻要他不放開,她就不想推開。
“想權傾後宮?”尉司隱玩笑似的道。
“皇上應該知道每一個入宮為妃的白家之女身上所背負的使命。”白蘇苦笑了下,彆開臉不想讓他看到她眼底對命運所表露出來的無奈。
他在明知故問,每一個白家的女兒進宮來就是為了迷惑皇帝,不讓他有動白家的念頭。可惜,她所要迷惑的男人太過警醒,即便她使勁渾身解數,他也會無動於衷。
“若是你無法完成這個使命會如何?”尉司隱站在她身後低聲問道,她明明還沒說,他心裡卻已經開始有了一種莫名的害怕。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曆代由白家所出的皇妃都是為了保護白家而不得已入宮,可是,一生下來就能為皇妃這是何等榮耀的事,他不相信有人會不稀罕,可他方才卻在她彆過臉的刹那撲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對命運的無奈屈服。
她是被迫接受命運的安排嗎?
她憎恨當他的妃子?
能作為他的妃子不是天下所有女子該夢寐以求的事嗎?
白蘇幽幽的抬起波光瀲灩的美眸望著他,良久,才啟齒,鄭重的道,“回皇上,若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臣妾會以死告慰白家的無數亡魂!”
“朕不準!”尉司隱狂怒的抓上她的雙肩,不容置疑的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