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囂張什麼?”
說著,他便推搡著湯姆,離開了審訊室。
大門關上,審訊室內隻留一人喘粗氣的聲音。
“這就是你的計劃?單純挨一頓打?”
艾琳娜的聲音在審訊室內響起。
而此時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正是杜陵。杜陵掙紮著爬起身,恢複了坐姿。
“昨天晚上,你明明可以解決那個漏網之魚。為什麼要刻意的放過他,彆說你突然良心發現。你坑死其他人的時候,我可沒發現你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吐掉了嘴裡的血沫,杜陵用乾澀的聲音給出了個不太友好的答案。
“放長線,釣大魚。以你的腦容量不能理解這種事情很正常。”
這次艾琳娜並沒有選擇反駁杜陵。因為在昨晚的計劃裡,杜陵已經充分的證明了兩人智商上的差距。
托著腮,艾琳娜歪頭看向杜陵好奇的問道“那你能不能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到那群不眠者會大半夜來找你的嗎?”
“這種簡單的問題也需要問嗎?”
想都沒想,艾琳娜抓起身旁的筆記本砸向了杜陵。
“愛說說,不說拉倒。”
躲開了砸向自己的筆記本,杜陵用著輕鬆的語氣回答道“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們必須來找我。”
“必須來找你?”艾琳娜有些不理解杜陵的說法。
“前天晚上那個名為那拉米娜的不眠者曾在我耳邊說過同類二字。
而他之所以說出這兩個字,隻有三種可能。
一是對方隻是在嚇唬我,讓我失去分寸無法配合警署的乾員自救。二是對方真的認為我是不眠者。三是對方察覺到了我具有不眠者的某些特性,但卻又無法確定,所以刻意的試探我。”
“就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歎了口氣,杜陵看向艾琳娜的眼神中充滿著智商上的優越。不過杜陵還是在艾琳娜發飆之前,把輕蔑的眼神收了回來。
雖然自己能用智商碾壓對方,但對方也可以用武力摩擦自己。
“我是什麼身份?”杜陵向著艾琳娜發出提問。
“渣男,啃老族,花花公子,豬頭三還有。”艾琳娜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發現杜陵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危險了。
“好吧,我不知道,請智慧的杜陵老師來解釋這個問題吧。”
“還記得格裡芬曾經對我說過什麼嗎?”
聽到這,即使是傻子也該明白杜陵話中的意思了“你是說他要給你介紹警署文員的工作!”
“如果不眠者們能夠在警署內部安插一名眼線,那麼對於他們而言。我將是他們無法抵抗的誘惑,所以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性。他們也會嘗試和我接觸。”
“那萬一對方隻是在嚇唬你,不知道你不眠者的身份呢?”
“那我究竟是不是不眠者呢?”杜陵反問道。
艾琳娜沉默了。
無知才會無畏,她越是了解這個男人便越是能深刻的感覺對方的可怕。也許和自己相比,他才更像是個怪物。
“先是預判到了昨晚不眠者會對你進行試探。
然後在被試探的途中,利用提前發現的竊\聽器和打著玻璃的倒影欺騙了樓下盯梢的乾員。給了他們你在和不眠者密謀什麼的錯誤信息。
而在欺騙了警署乾員的同時,你又讓我給潛藏在公寓裡的兩名不眠者錯誤的情報。
告訴他們,你隻是個誘餌。他們是遭到了埋伏,並且他們組織內部有警署的內奸。
而你算準備警署行動的時機,讓他們撞上了準備撤退的不眠者。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
而在這十分鐘裡。掌控著這座城市格局的明暗兩方被你像玩具一樣戲耍。
你利用不眠者鏟除纏著你的警署乾員,你又用警署乾員變相證明了你和不眠者沒有關係”
說到這,艾琳娜停了下來。她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
“人類總喜歡把我們視為怪物。可是在我看來,你才是真正的怪物。你,真的是人類嗎?”
杜陵本來打算直接回答是。可話到嘴邊,他卻回答了一個不符合自己性格的答案。
“誰知道呢。”
“但我還有一點不能理解。”
“你問。”
“明明你可以置身事外,卻為什麼假裝沒有看到裝死的那個人。”
“你知道嗎艾琳娜。在我的家鄉流傳著一句俗語,自己努力獲取的東西永遠比彆人贈予的更有價值。”
艾琳娜本以為自己已經跟上了對方的思路,可是現在自己似乎還是被對方遠遠的丟在了後麵。
“你要他們費儘心力得到的答案就是你和不眠者有關?”
對此杜陵隻是笑笑,給出了個意義不明的答案。
“讓子彈飛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