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手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格裡芬言辭堅決的說道“我不同意!”
這舉動讓兩個孩子把頭埋的更深了。
“你知道收容所的那群混蛋是什麼人嗎?他們是惡棍,是人渣。是破壞秩序的渣滓。是手上沾滿了無辜者鮮血的屠夫。
你告訴我,你要為這樣的人嗎?”
格裡芬的質問壓得杜陵抬不起頭,見事態變得有些無法控製,葛蘭妮趕忙打圓場。
“親愛的,你嚇到孩子了。”
格裡芬看向眼睛蓄滿淚水的兩個孩子,最終還是轉身拉起了椅子,坐回到了座位上。
見丈夫冷靜了下來,葛蘭妮看向杜陵開口道“杜陵,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一直以來,不管是你和那些女孩的關係不清不楚還是整天泡在酒館裡。我都沒有說過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的本質並不壞。隻要你的本心不變,就算偶爾走偏了路,我也相信你能找到正確的道路。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收容所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根據格裡芬所說,那地方不算是什麼好地方。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加入他們嗎?”
說著,她的手握住了杜陵的手。雖然因為年齡長大,對方已經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把自己冰涼的小手握住,但那種溫暖的感覺至今沒有變化。
格裡芬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沒有插嘴,一是源自於對妻子信任,二是他確實想知道杜陵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不等葛蘭妮反應過來,格裡芬立刻說道“什麼意思?你被他們威脅了?”
格裡芬剛剛壓下的火氣再次被點燃,隻不過這一次火氣的源頭並非是杜陵。
見格裡芬又要發作,杜陵趕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格裡芬。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解釋清楚。”
說這話的時候,格裡芬的雙手環胸,指尖不停的敲打著胳膊上的肌肉。這動作代表著他很焦慮,也很火大。
“格裡芬,你相信巧合嗎?”
雖然不清楚杜陵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不過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對於一個警員而言,讓我相信巧合倒不如讓我去相信那些囚犯在被宣判死刑時留下的眼淚是懺悔的。”
“是的,收容所的那些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格裡芬不是白癡,畢竟白癡也坐不到他現在的位置。在聽到杜陵這麼說的同時,他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了。
“你是說收容所的那些人在懷疑你?”
“是的。”
“可你隻是被牽扯進了事件當中。對於你的遭遇不僅僅有我可以幫你作證,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找到那些當事人一切幫你作證。”
杜陵無奈的苦笑一聲。
“有意義嗎?”
格裡芬半晌沒有接上杜陵的話。
‘是啊,有意義嗎。對於收容所的那些混蛋而言,他們隻需要懷疑就夠了。至於真相是什麼,那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問題。’
不過格裡芬還是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那你可以來警署工作。雖然收容所的地位特殊,但隻要有我在”
“你也說了隻要有你在吧。”杜陵的叫喊聲打斷了格裡芬沒有說完的話。
“即便我去警署工作又能怎麼樣?一切會有變化嗎?難道我一輩子都需要依托在你的庇護下嗎?
或許你把我看做弟弟,並不在乎,可是我在意。
我不想讓自己的命運再由他人掌控。”
杜陵的聲音一點點變得哽咽。
“我也想像你一樣,能夠說出保護你們這樣的話啊。”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抱歉,我說話太衝了。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的,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說完杜陵起身準備離開。
‘這樣就好。’
曆史還真是無聊,總是重複著同樣的故事。
上一世,年輕的杜陵因為和父親產生了矛盾。一氣之下離開了家門,自從以後過了五六年也沒有聯係。
等他事業有成的時候,想要回家向那個固執的老頭炫耀的時候,那時他才發現在那個固執的老頭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最終,能看到的隻有冰冷的石碑和一封寫好了五年,卻始終沒有寄出的信件。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背後傳來了格裡芬的聲音。
“喂。”
杜陵回頭看去。
一個拳頭朝著他的麵門而來。正當他下意識的進行躲閃的時候,拳頭停在了他的麵前不再向前前進。
看著停在自己麵前的拳頭,杜陵不解的看向格裡芬。
格裡芬朝著杜陵的右手努了努嘴。杜陵雖然不解,但還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成了拳頭。
格裡芬的拳頭輕輕的撞在了杜陵的拳頭上。
“約定好了。一定要做一個有資格,能挺起胸膛說說出保護我和你姐姐的男子漢。”
看著麵色嚴肅的格裡芬,杜陵呆愣在了原地。
“答案呢?”
“恩。”
吃完了晚餐,杜陵一個人漫步在清冷的街道裡。隻是今天,他似乎覺得這個陌生的世界,似乎並不是那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