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餘燼!
克勞迪歐壓低腳步,緊貼著牆壁儘量不發出任何的動靜。他的右手已經伸到了懷裡,握住了冰冷的左輪。
“乖,乖,彆怕,媽媽在這。”
女人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內越加清晰,這讓克勞迪歐的心跳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聲音的源頭。
那是位於走廊儘頭的老舊房間。
房間的大門早已損壞,門板就隻是單純地靠在了門框上。
克勞迪歐的耳朵緊貼牆壁,這樣他能夠通過固體傳聲聽到更多的東西。也更好判斷房間內的人員數量。
‘隻有一個。’
在得出這個答案的同時,克勞迪歐便展開了行動。
拔槍,破門,檢視,戒備。四個動作戰術動作一氣嗬成。
克勞迪歐手中左輪的擊錘已經扣下。他搭在扳機上的食指微微顫抖,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可眼前的東西卻讓克勞迪歐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房間內的擺設和外麵差距不大,都是一堆老舊木製家具。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房間內一個蓬頭垢麵,衣不蔽體的女人正抱著枕頭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乖,乖,彆怕,媽媽在。”
這瘋女人的身上隻掛著零星的幾塊碎布,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則是沾滿了滿是黑色的油汙。她的頭發結成了泥餅,頭發上的惡臭即便是與之相隔了七八米克勞迪歐聞到都感覺一陣反胃。
女人坐在缺了腿的木床上。她的懷裡抱著一個滿是綠色黴斑的枕頭,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恍惚且癡傻。
克勞迪歐破門的動靜不小,可女人似乎根本就沒察覺到。依舊在那輕柔地撫摸著枕頭。
她眼神中透露著安詳和慈愛。這詭異的一幕讓克勞迪歐這個自詡冷血劊子手的男人都感覺脊背發麻。
雖然場麵十分詭異,但克勞迪歐還是按照慣例進行了詢問。
“你是誰?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在問完這個問題後,克勞迪歐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房間內的其他地方。他不認為這個瘋女人會回答自己的問題。甚至對於對方能否對自己的話做出反應,克勞迪歐都沒有抱任何希望。
但故事的發展,往往充滿著戲劇性。
女人機械地抬起地抬起了頭。
當她看清克勞迪歐身上所穿的製服時,眼中的慈愛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
“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女人刺耳地尖叫在房間內回蕩,克勞迪歐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雙耳。女人抓起了身邊一切可以投擲的東西,朝著克勞迪歐砸去。
石子,碎木,鉚釘,瓷片。
猝不及防下,克勞迪歐的手臂被劃開了一個十多公分長的口子。
“停下!該死的瘋女人。不然我開槍了!”
克勞迪歐的警告沒有取得任何的收效。
女人踉蹌地站起身子,可她還沒站穩就摔倒在了地上。直到這時,克勞迪歐才注意到對方的雙腿似乎有著不正常的扭曲。
既然無法站立,女人就握著瓷片一點點向著克勞迪歐爬去。
鋒利的瓷片輕易地劃開了女人的手掌,鮮血順著傷口滴落在地麵留下了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痕。
“我說停下!不然我開槍了!”
女人好似聽不懂克勞迪歐在說什麼,依舊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克勞迪歐。
砰!
食指扣下,子彈擊穿了女人的左臂。失去了左臂的支撐女人摔倒在了地麵。
“最後一遍警告,如果你再不停下,下一發子彈將要命中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克勞迪歐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執行部的執行手冊第一條規定。
在麵對持有武器的人威脅時。在三聲警告後,對方如果依舊不配合,執行人可以直接將其射殺。
失去了左臂,彆人用下巴和僅存的左臂磨蹭著朝向克勞迪歐前進。木屑和石子在這時候展現出了他們的鋒利。
不到一米的距離,女人的下巴便被磨得鮮血淋漓。
見警告無效,克勞迪歐的槍口指向女人的頭部。
“既然聽不懂我說什麼,那就去死吧。”
扳機扣下。
子彈擊穿了女人的耳朵,嵌入了木質的地板。
‘偏了?’
伴隨著左腳腳踝的一陣清涼感,克勞迪歐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的左腳在不知不覺間被人砍斷了。
“科爾,有埋伏!”
一樓大廳內。
科爾加隆雙手環抱,倚靠在門框上。
他右手手指時不時敲擊左臂,眼睛也總是有意無意地無意地瞟向二樓的方向。這並非不信任克勞迪歐。他隻是討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