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內部被分成了三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獨立的食堂,商店,診所。
而科爾所要帶獨立前往的正是位於收容所北區的食堂。
雖然說是食堂,但真正抵達現場後。杜陵發現,其實那更像是個高檔的自助餐廳。
雖然已經入夜,外麵寂靜一片。但食堂內還是有著不少人在用餐。
三人隨便打了點食物,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杜陵本打算開口寒暄兩句,拉近幾人的距離。但克勞迪歐不知從哪拎了一桶麥酒直接砸在了桌上。
“彆說話,喝!”
半小時後。
赤膊的克勞迪歐站在餐廳的最中央,在其他人的指指點點中跳著不知名的舞。
感受著周圍是不是偷來的打量的目光,杜陵隻能儘量把頭低得更深一些。
“他一向是這樣嗎?”杜陵低聲朝著科爾加隆問道。
“習慣就好。”
科爾加隆表現得倒是顯得十分淡然,他似乎對周圍人的態度習以為常。
或許是跳累了,克勞迪歐一屁股坐到了科爾加隆的身邊。他一把攬住了科爾加隆的脖子,用賤兮兮的表情說道“話說回來,我一直挺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欠格裡芬人情的。
剛好這小家夥也在,就和我們說說唄。”
克勞迪歐的話讓杜陵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神色。
推開了攤在自己身上的克勞迪歐,科爾加隆擦掉嘴角的酒漬,語氣有些唏噓“那隻是個老套,無聊。並且不怎麼有趣的故事。”
“說說吧,我也挺感興趣的。”杜陵笑著說道。
其實杜陵對這個問題也是十分好奇的,隻不過之前沒有合適的時機詢問。如今剛好有人幫忙提問,自己自然要幫腔兩句。
“你就把這故事當成我們的下酒菜,和我們說說吧。況且我也挺好奇的,你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身為陌生人的我。”
“幫你?”科爾加隆看向杜陵的眼神有些意外“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難道我不是一直在帶頭排擠你嗎?”
杜陵輕搖頭說道“既然你認識格裡芬的,就應該明白,我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麼無知。”
科爾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恍然。
“也對,以格裡芬的性格,他是不可能無故把家人丟進這個泥潭裡的。能告訴我,他讓來做什麼嗎?”
杜陵笑了笑,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否認。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這種曖昧的態度,讓科爾加隆認為自己的猜想並沒有錯。
“好吧,不願意說就算了。”
正說著話,科爾加隆突然一陣乾咳。
鮮血順著他的口腔被咳到了桌子上。杜陵還發現,除了血沫以外,還有一兩根蠕動觸須被科爾加隆一起咳出。
“很惡心是吧。”科爾加隆自嘲地一笑。
“確實有些。”杜陵回答得很坦然。
他撚起一根如蚯蚓般蠕動的觸須,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過,用不了多久。我也會變得和你們一樣了吧。”
這話說完。不僅僅是科爾加隆,就連克勞迪歐的臉色也變得不是很好看。
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最終,還是科爾加隆打破了沉默。
“雖然不知道你來著的目的。但我所能給你的唯一提示就是,千萬不要去接受那該死的手術。
那是一條無法回頭的絕路,在道路的儘頭你所能看到的唯有不可見底的深淵。”
克勞迪歐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這種嚴肅的場合,他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猜謎似的交流。
“我說,你們能彆這樣說話嗎?這樣說話聽起來很費勁,而且我完全插不上嘴。弄得我像個文盲一樣。
對了,剛剛你不是要說故事嗎?彆打岔,你是不是突然不想說?”
克勞迪歐這人似乎擁有一種名為諧化光環的技能。隻要有他在場,任何嚴肅的場景都無法長久地維持下去。
科爾加隆嘴角微微一撇,但很快恢複了淡定。
“既然你們一定要聽,那我就說說吧。”
把杯中剩下的半杯麥酒一飲而儘。科爾加隆的目光悠遠,思緒一點點沉入到了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