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餘燼!
記憶中的桑尼亞自然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她還想繼續爭取一下。可身後的存在沒有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
“夠了孩子,不要再說了。我會幫助你擺脫困境,尋找新的救贖。但我不會幫助你去傷害其他的孩子。
所以,孩子你離開這裡吧。
這裡不屬於你。”
說著,更多的手臂從桑尼亞身後伸出將她擁抱住。
“請記住,孩子。
我一直深愛著你們,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依舊如此。”
隨著手臂越來越多,桑尼亞一點點被身後的存在包裹了起來。而她的意識,也在這過程中變得越來越模糊。
就在杜陵以為一切就此結束的時候。
毫無征兆的,他突然對上了一雙蒼藍色的雙眸。那雙眸子沒有瞳孔,有的隻是包含了整個銀河的璀璨。
那雙眼眸似乎穿越了時空與未來的杜陵完成了對視。
看著那雙眼睛,杜陵連挪開都無法做到。那雙眼中蘊含的深邃,浩瀚讓杜陵不自覺的沉醉於其中。
杜陵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因處理不了這恐怖的信息量開始飛速的崩壞。他的意識一點點崩壞,腦中開始不斷的重複起了某些無法理解的呢喃。
“該死!該死!該死!”
杜陵對神明的存在一直保持著敬畏與戒備。他並不畏懼神明的存在,在他眼中神明不過是些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罷了。
可真的與其對視後,他才明白在神明的麵前,人類是何等的渺小。
那並非是源自於力量層麵的差距。而是生命階層的本質不同。
在杜陵意識崩壞前的最後一刻,他似乎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抱歉了,夥伴。我可能無法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繼續陪你走下去了。
但我相信,相比笨拙的我。你一定能開辟出新的道路,找到自己的救贖。
所以,收下我最後的禮物,斬開你束縛住自己的枷鎖。
飛吧。”
“是你嗎?艾琳娜。”
恍惚間,杜陵念出了個名字。
可在說出這個名字後,他便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之中。
‘艾琳娜是誰?我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名字。名叫艾琳娜的那人似乎對我很重要,可既然如此,我為什麼會記不住她的名字。’
這名字一遍遍的出現在杜陵的記憶之中,又一遍遍的消失在他記憶之中。
每當她出現的時候,杜陵便感覺自己的腦袋疼到快要爆炸。每當她消失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舒緩不少。
身體的本能告訴他,他應該忘記這個名字。可腦海深處,卻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他不能忘記她,他不該忘記她。
忘記與她之間的約定。
隨著記憶變得混亂。鮮血順著杜陵的眼眶,嘴角,耳孔,鼻腔流出。他很清楚,如果繼續抵抗下去,迎接自己的隻有死亡,但他無法接受。
在杜陵大腦即將崩壞前的最後一刻,他的耳畔又再度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
“彆這樣。
你不是總喜歡理智的看待一切麼。你不是總用懷疑的目光觀測世間的一切嗎?
你不是從未相信過我嗎?怎麼現在突然變得磨磨唧唧的了。
忘了我吧,我的朋友。
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更是唯一的朋友。”
三天後,杜陵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醒來。
睜開疲憊的雙眼,杜陵費力的支起了身子。不知為何,隻是這簡單的動作便廢了他大半的氣力。
“這是哪?”
眯起眼睛,杜陵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此時他正身處於一個狹小的房間內。房間的麵積應該隻有10平左右,除去擺在房屋中央的老舊床鋪外,就放不下多少東西了。
杜陵看向房間角落,在那囫圇的堆疊著各種瓶罐和雜物。而在杜陵所躺的床鋪儘頭則堆疊著一摞被漿洗到發白的女性衣物。
杜陵想要起身,可他剛有動作床板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杜陵可以確定,如果他的動作稍微大些,那麼自己躺的這床很可能立馬塌陷。
就在杜陵小心翼翼挪動著屁股的時候,這破舊房屋的木門突然被人粗暴的踢開。
門口,一個畫著濃重煙熏妝的年輕女孩正提著裝滿黑麵包的油紙包,大咧咧的走進房間。
女孩看到起身的杜陵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哇!老頭你居然沒死,挺過來了。
我坑都幫你挖好了,就等你啥時候咽氣把你埋裡麵了。
現在看你這精氣神,起碼還能再蹦躂幾年。我那坑算是白挖了。”
女孩無厘頭的發言給杜陵整的一愣一愣的。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女孩話中稱呼自己的用詞。
“老頭?”
杜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女孩似乎對杜陵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
“不然呢?
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都長這樣了,你不是老頭,難道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