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餘燼!
說到雙方的不同,杜陵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穿越者身份。
順著這個線索往下繼續推演。那麼穿越這個身份,給杜陵帶來的優勢是什麼?
答案思維方式的不同。
但僅僅隻是思維方式的不同,就會讓對方選擇押寶自己嗎?
杜陵並不那麼認為。
思考方式不同,代表的是未知。而未知,意味著變量。杜陵不相信如此重要的事,約爾會把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不確定上。
那麼排除掉思維上的不同,剩下的還有什麼?
答案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穿越這件事本身。
‘難道對方猜到了我是穿越者?’
這想法隻是短暫地出現地出現在杜陵的腦海之中,便被他否定了。
理由與前者相同,一樣是不確定性。
就在杜陵思考的時候,一雙蔚藍色的眸子突然在他腦海之中閃過。
在那眸子出現後。意義不明的囈語聲,開始在杜陵腦中回蕩,此時他眼前的一切開始逐漸變得扭曲怪誕。
平凡幽靜的民居,變成了爬滿扭曲肉塊的洞穴,自己屁股下的沙發開始成了一隻巨大柔軟的蛆蟲。
就連自己麵前,那神秘且無法被看穿的約爾先生,也變成了一個完全有觸須構成,並且全身長滿眼球的畸形怪物。
理智告訴杜陵,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是虛妄。可靈感卻告訴杜陵,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實,他所謂的真實才是虛妄。
真與假,五感與靈感,本能與理性。海量的信息與衝突讓杜陵的腦袋亂成一坨漿糊。
鮮血自杜陵的眼眶,口鼻間流出。他的肌肉開始不正常地顫抖,骨骼的劈啪聲在安靜的房間裡異常刺耳。
杜陵明白,精神層麵的問題就要依靠精神力來解決。可此時他愕然地發現,他那剛獲得的龐大精神力。此刻卻連一絲一毫都無法使用。
很快,世界的扭曲從周遭的一切朝向杜陵本體蔓延。杜陵發現自己的四肢開始出現不正常地扭曲,他的皮膚開始皸裂,渾身各處均傳來瘙癢感,似乎正有什麼東西想從他體內破蛹而出。
杜陵很確信,如果再過一會的話他必然成為這扭曲怪誕中的一員。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哢嚓!
陶瓷茶杯落地的聲音清脆。
隨著這清脆聲音的響起,杜陵眼前的環境迅速消退。杜陵癱軟在沙發上,汗水不知何時早已將他的衣衫浸濕。
他的眼中隻剩惶恐。他劇烈地喘息,貪婪地呼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
剛剛的經曆,讓他短暫的回憶起了曾經弱小的自己。
真是可悲,明明已經經曆了那麼多。杜陵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是那弱小的螻蟻了,可沒想到在麵對那種存在的時候。
自己的弱小,從未有過改變。
在短暫的平複後,杜陵撐起了身子看向麵前重新沏茶的約爾。
“我想,我明白你為什麼選我了。”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因為約爾伸手打斷了他。
“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不要多說,不要多問,更不要想。
你隻需謹記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說完,他將剛剛沏好的茶推到了杜陵的麵前。
這次杜陵沒有拒絕,他端起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
苦澀的茶水入喉,讓杜陵昏沉的大腦恢複了些許清明。
“好點了嗎?”
杜陵將喝空的茶杯遞回給約爾說道“謝謝。”
約爾笑著接過杜陵遞來的茶杯。
“我想,我們之間的信任危機已經解決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處理些實際性的問題。”
說著,他從茶幾下方拿出了一遝文件擺在了杜陵麵前。
“你要的是這個吧。”
杜陵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白紙,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在曾經的不久前,同樣的一幕也曾在這個房間內發生過一次。
這反應倒是給約爾整的一愣。
他看著自己麵前,記錄著四大幫派詳細資料的文件有些不解。
“怎麼?你找我來,不是為了這個?”
杜陵回過神,輕咳一聲說道“剛剛在想彆的事,不用在意。”
說完便借助燈光翻閱起了麵前的文件。
隨著紙張被翻動,杜陵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