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餘燼!
女仆的反應讓梅菲利亞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麵前的女仆雖然跟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並沒有多久,滿打滿算下來也不超過一個多月。但就是這一個多月的接觸,讓梅菲利亞對麵前之人有了不少的了解,對方性格沉穩不苟言笑並不是那種一驚一乍的人。
既然能讓她露出這種失態的表現,顯然對方的身份並不簡單。
‘敵人?’
梅菲利亞下意識地進行了如此的猜想,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對方真的是敵人,想要對自己兩人出手的話,就沒有必要在半路上給予兩人預警了。
既然給予了預警,那麼對方那樣做得可能也就隻有一個了。
‘展示價值和實力嗎,真夠無聊的。’
想清楚這一點,梅菲利亞主動越過了擋在麵前的女仆,在沙發的空座上坐下。
這舉動不僅僅讓黑發女仆有些無措,就在坐在她對麵的杜陵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剛一落座,梅菲利亞便主動開口占據了談話主動權。
“無聊的客套話就免了。我不關心你們是誰,我隻想知道你們找我的目的究竟什麼。
如果隻是因為這些無關小事的話,就打擾我休息的話。相信我,紫荊花家的人,生氣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說完她還瞥了一眼側坐上的費裡南。感受到梅菲利亞的視線,身為背叛者的弗裡南下意識地避開了與對方剛要有接觸的視線。
這一幕被杜陵儘收眼底。
看著麵前舉止傲慢的少女,杜陵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隻是短短兩句話,對方便將自己的身份拉高到了上位者的程度。
該說果然不愧是大貴族家的孩子嗎。在那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下長大,果然都不是簡單的貨色。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杜陵笑了笑開口“既然梅菲利亞小姐不喜歡寒暄,那麼不如我們直入正題吧。”
說著,杜陵從桌肚下拿出一個四五十公分的正方形盒子擺在了茶幾之上。
“這是我這次來見您準備的見麵禮,請笑納。”
‘見麵禮?’
看著擺在麵前的方形盒子,梅菲利亞的表情有些猶疑。她有些擔心盒子裡放的是不是什麼有關神秘的危險物品。想到這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仆。兩人眼神在半空中對上,黑發女仆隱蔽地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見此,梅菲利亞才鬆了一口氣接過盒子。
而當她打開盒子,看清盒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整個人瞬間站了起來不複之前的傲慢。
“該死的混蛋!你是什麼意思,是在恐嚇我嗎?”
梅菲利亞站起的動作不小,伴隨著她的起身動作,桌上的盒子也被碰倒。
白色的石灰粉濺得到處都是,而此時盒子裡的東西也暴露出了樣貌。
那是一顆頭顱。一顆被斬斷脖頸,雙眼圓瞪死不瞑目的男人頭顱。
看到這東西,不僅僅是梅菲利亞一方陷入緊張狀態,就連弗裡南也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畢竟他還算是個講信義的人。之前願意轉投杜陵麾下,很大程度上因為雙方的利益與敵人是一致的。
這樣做並不算直接侵害了梅菲利亞的利益,可如今杜陵丟出的所謂禮物很難不讓他產生遐想。
然而麵對氣勢洶洶的梅菲利亞,杜陵的表現倒是十分淡然。
他揮手扇去麵前飄蕩的石灰,然後用淡然的語氣開口“梅菲利亞小姐,我說過我給您的是禮物。您難道不打算先仔細端詳下,然後再下結論嗎?”
杜陵這話在梅菲利亞耳朵裡就仿佛是個笑話。大半夜把自己孤零零地約出來,然後丟個死人頭給自己。
這不是威脅這是什麼?
正當她打算出言嘲諷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肩頭傳來一陣重量。
她轉頭看向身後,隻見她的黑發女仆正死死盯著那顆滾動頭顱。
此刻梅菲利亞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轉過頭仔細看向那顆沾滿石灰的腦袋。
隨著眼前的球狀物一點點與記憶中的樣貌一點點重合,她的嘴巴也一點點長大。
她終於認出了麵前這顆人頭的身份。
柯默拉·凱蒂奇。
這個名字或許並不常見,但他的外號在整個庭根也算有些名氣。
他正是舊城區四大幫派之一的黑腕兄弟會首領,黑腕柯默拉。
而這隻是他表麵的身份,而他另一個身份則是紫荊花家族次子西鐸·紫荊花圈養的黑手套。
“該死的混蛋!”
在說這話的時候,梅菲利亞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坐在沙發正中央的杜陵。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杜陵相信此時的自己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梅菲利亞之所以這麼憤怒自然不可能是因為所謂的家族榮譽。
近些年來,兄妹三人因為爵位繼承權的爭奪沒少鬨出矛盾。但那始終是在限定的範圍之內,現在西鐸手下的頭號馬仔死了。
對方一定會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如果共助會沒有發生之前的事情倒也無所謂。可如今共助會已經滅亡,失去了唯一底牌的自己根本無法與西鐸抗衡。
一旦西鐸繼承了爵位,那麼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沒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