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尋龍記!
蕊兒所說的石碑,不過是一塊半米見方的長條石板罷了,我站在石板的位置望了望四周,感覺應該離我們最初發現“毛毛蟲”的地方不遠,這塊石板似乎是鑲嵌在地麵上的,若是不仔細找,真的很難發現,與周圍的地麵不同,石板磨損的很厲害,而且布滿了塵土,應該年代頗為久遠了,我蹲了下來,用手拂了拂石板表麵,終於看清了刻在石板上的那兩行詩。
“越得千年為異客,此生莫輪作笑談。”
我一邊反複吟誦著詩句,一邊來回踱步。這兩句詩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又是誰刻在這裡的呢?自然不會那條“毛毛蟲”,它應該沒這個“手藝”,如果是某個人刻在這裡的,那他又是在什麼時候刻的呢?我猜想,應該不是在這機械蟲出現之後刻上去的,因為蟲子一直守在這裡,如果這個人想刻字,恐怕也得跟我們一樣把機械蟲乾掉,之後再去刻字,不過我們剛剛殺死了機械蟲,而且我能肯定是首殺,所以機械蟲的出現時間,一定是晚於這兩句詩。又或者是刻字的人掌握了某種技巧,可以完全不引發機械蟲的攻擊,悄無聲息地刻了字然後離開?應該也不可能,刻字是件力氣活兒,聲音大,動作也大,即使機械蟲對聲音沒有反應,但是刻字這麼大的動作,又離它這麼近,它是不可能不注意到的,雖說現在是古代,但畢竟不是武俠小說,用什麼蓋世神功來解釋,恐怕不能自圓其說的。那還有一種可能,機械蟲與刻字的人是“認識”的,就是說,蟲子不會攻擊刻字的人,那這個人當然可以刻完字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不過目前並沒有什麼線索來支持這種猜想。
蕊兒見我隻是埋頭踱步卻一言不發,索性開口問道
“彆晃了,看得我頭都暈了,想出什麼了沒?”
我停下腳步,抬其頭來看了蕊兒一眼。
“完全沒有頭緒,這兩句詩的字麵意思應該是說,曆經千年來到這裡,就不要浪費了這輩子,這好像和周遭環境也沒有什麼契合點啊?”
“我在這越輪穀也住了好些年了,自認為對這裡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沒想到今天居然碰到連我都從來沒見過的東西,說不定……”
“等等”我忽然打斷了蕊兒接下來的話,“你剛才說,這山穀叫什麼?”
“越輪穀啊,你上岸的時候沒看到那塊石碑嗎?”
我這才想起來,當初隨周聰來到此地時,確實在岸邊看到一塊石碑,上麵刻著“越輪穀”三個字,我還曾問過周聰,此地為何叫越輪穀,周聰表示他也不知曉。
“越輪穀,越輪,這兩句詩上有這兩個字喲,是不是有什麼關聯了?”
蕊兒也不言語,幾步跑到蟲子的屍體旁邊,瞅準那把插在屍體上的短刀,雙手緊握刀柄,一腳蹬住蟲子的身體,向後猛地一用力,“噌”地一聲,把刀拔了出來,大約是用力過猛,雙腳也是緊退了好幾步。緊接著,蕊兒手裡攥著刀,跑到石板麵前,高高抬起,又猛得向下一刺,隻聽“哢嚓“一聲,再看那石板,已經裂成了好幾塊了。
“你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說這石板有問題嗎?反正這麼看也看不出啥名堂,乾脆敲碎了,說不定石板下麵有什麼東西呢!”
這是什麼粗暴的理論,萬一什麼都沒發現,豈不是把唯一的線索也給毀了?我正要表示抗議,就聽蕊兒興奮地說“這下麵好像真的有東西,我說吧,能動手就彆廢話。”
這次輪到我白了蕊兒一眼,走到近前,蹲下仔細看了看,從石板裂隙裡隱約能看到有個東西,被壓在了石板下,要想知道是什麼,恐怕需要把這碎片清理掉,我伸手開始撿起碎石板丟在一旁,蕊兒把刀在衣服上蹭了蹭,又把到收回腰間的刀鞘,也來幫忙了。
沒一會兒,碎石清理乾淨了,東西也露出了全貌。那是一塊六角星形狀的金屬,樣子好像一枚徽章,上麵有一道一道的條紋,徽章向中間突起,突起處有一個紅色的透明的球,我伸手摸了一下,感覺像是玻璃或者是透明塑料材質,我又將那徽章放在手裡掂了掂,雖是金屬的,但是比我想象得要輕得多。
“好吧,這次算你說對了”我說道,“那你見過跟這類似的東西嗎?”
蕊兒一把從我手裡搶過徽章,一邊塞進腰包一邊說“沒見過,不過這東西這麼漂亮,說不定還能換些銀子用。”
我搖了搖頭,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石,忽然發現,那碎石背麵好像也刻著什麼東西,趕忙把碎石收集到一起,都翻到背麵,再一塊一塊地拚起來。
蕊兒下手從來都是用全力的,石板的碎塊太多了,我蹲在地上拚了半天,腰酸背疼,想著叫蕊兒也來搭把手,偷偷一看,這丫頭又跑到蟲子屍體旁邊去了,一陣敲敲打打,估計還想從屍體上再尋出些值錢的東西。
花了些精力,終於還是把石板又拚到了一起,我呼了一口氣,開始仔細端詳石板的背麵。石板的背麵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不是什麼象形文字,也不是我所能知曉的文字種類,我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看懂,倒是文字下麵的圖案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先天八卦的圖案,八卦中心的位置,有一個類似塔一樣的圖案。
“蕊兒,你快來看這個!”
聽到我的召喚,蕊兒這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啥東西?”
“你看這個八卦圖,中間那個塔,有沒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黃金古樓啊?”
“有可能吧”,蕊兒有點心不在焉,現在對於她來說,從蟲子屍體屍體上搜刮點值錢的東西更有吸引力,“對了,忘記告訴你了,現在天亮了,我腦子裡那個聲音已經消失了。”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我們一路都是靠蕊兒腦子裡的那個聲音在指引,現在聲音消失了,我們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線索。我抬頭看了看天,清晨的陽光已經照到了我的身上,太陽已經出來了,我站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原來我們是在某座山的山腰上的一個平台上,我走到平台的邊緣,這裡視野很開闊,放眼望去,山下的景色儘收眼底。
“文三,你看,咱們的宅子在那裡。”不知何時,蕊兒也走到我身邊,指著山下的方向說道。
我順著蕊兒指著的方向望去,確實能看到周聰家的老宅,還是那幾間石屋,沒什麼變化,既然那聲音消失了,今天還是先回去吧,正打算轉身離開,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又立刻朝周聰老宅的方向望去。
“蕊兒,老宅一共幾間屋子啊?”
“四間屋子,正堂和我爹的房子合一間,我的屋子一間,還有一間廂房留作客房,另外一間是廚下,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蕊兒的問話,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周家老宅,確實是四間石屋,但是石屋的位置好像很奇特,似乎並不是隨意放置的,周聰的房間與正堂在公用的一間石屋,是在最前麵,蕊兒的屋子排在後麵,寬度也和第一間石屋一樣的,剩下的廂房和廚下,排成一排跟在蕊兒屋子的後麵,兩間石屋中間隔了些距離,使得這一排也變得和前麵一樣寬了,我想起剛才看到的石板背麵的八卦圖,心中一驚,這石屋所擺出的形狀,不是跟先天八卦中的兌位的樣子相同嗎?我之前曾有位客戶,非常癡迷占卜算卦之術,為了方便交流,我專門去讀了一下《周易》。雖然不甚了解,但還記得書中曾經提到過,“艮為山居西北,兌為澤居東南,澤氣於山,為山為雨,山氣通於澤,降雨為水為泉。”
如果石屋的擺放真的是按照兌位的形狀來的,那麼“澤”是什麼?我忽然想到蕊兒屋中的水池,忙問道“蕊兒,你屋內的水池,水是從哪來的?”
“哦?,廚下旁邊有一個小水潭,水潭裡的水從來都是熱的,我爹說也許是潭中有口熱泉,後來就鑿了水道,把潭水引到每個屋子裡,專門用來沐浴,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