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豐媽,是你媽生下你的第二年進門的,模樣周正,光看臉,絕對在楊村小媳婦兒裡排第一,可偏偏是個啞巴。”
“也虧得老天爺有福報,豐豐和安子才沒有遺傳,為這事兒,你祝奶奶可沒少掉眼淚,你以後可萬不敢在你祝奶奶麵前提這事兒……至於豐豐……”
柳木匠有些意味不明,好在沉靜在故事裡的柳霞沒有注意到。
“爸,那你說祝爺爺幫過你是怎麼回事?”
“我剛來楊村的時候,手藝還沒傳出去,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你爺奶也見不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有一年冬月,土糞都凍住了,你奶讓我把土糞拉地裡去,我廢了老大勁兒裝了一車拉過去,回來想進屋裡緩緩,結果他們鎖了門出去了,那時候的天兒可比現在冷,我穿著單衣,又沒吃飯,不是你祝家爺爺,我怕是會凍死……”
想到當初的心酸,柳木匠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我爺奶怎麼那麼討厭?你那時候還當孝子給他們養老送終,慣的他們!”
“你這孩子,這氣性也不知道隨了誰……你爺奶磋磨我,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不是親兒子,多少上門女婿作踐屋裡婆娘的?他們也是擔心。”
“再說了,沒有你媽,沒有你爺奶,說不定我連這三間土房子都沒有,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你爺奶雖然做事差池了些,可好在家裡成分簡單,你看看,現在咱們爺倆,吃什麼喝什麼,誰管得著?你要是在大戶人家,彆說你現在吃好的穿好的,估計書都沒得讀,早早就定了親,等著嫁人了。”
“爸!”
“我就說說,丫頭,什麼事情,都有兩麵性,你以後不能鑽牛角尖,看事情目光要放長遠,有事多跟豐豐商量,那丫頭是個厲害人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再說我真生氣了,哪有你這樣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啊?”
“不對,爸,你突然這麼交代……你是不是在下河村看上誰家老姑娘,準備給我找個後媽了?”
“去去去,你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你老子我呢,現在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坦呢,犯不著自己給自己戴緊箍咒,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好好念書,隻要你上進,爸就是砸鍋賣鐵,也一定給你供出來。”
“那成吧,有您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啃老了。”
“你個倒黴蛋,快回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念課文呢,不是說了要跟豐豐比試嗎?”
“啊……你怎麼現在才提醒我啊,完了完了,我明天肯定起不來了,故事誤人啊,我先去睡了,老爹你也早點睡!”
柳霞一貫風風火火的作風,吼完就連蹦帶跳回了房間,留下抿著涼透了的茶葉水的柳木匠,無奈搖頭。
今晚,他怕是睡不著了。
莫名其妙的就提起了杏花,估摸著是她惦念自個兒了。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柳木匠進了正房,從朱紅油漆的木箱子裡掏出一個折疊整齊的汗巾。
裡麵是五塊十塊的紙幣,整整齊齊,很快就能數清楚。
這是他攢了好幾年的結餘,鄉下人,不信銀行,有錢更喜歡放在身邊,踏實。
“杏花,你就彆惦念我跟霞子了,我跟閨女都好著呢,你看,這是我攢的嫁妝,等過幾年霞子念完書了,我給她挑一門好親事,霞子有這些傍身,以後也不會吃苦,你就放心吧……”
“……”剛想起什麼過來的柳霞,看著昏暗的油燈下寂寥的身影,眼睛莫名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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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昨天搞簽約的事情,賬戶一直登陸失敗,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是將合同寄出去了。
然後,就可以安安心心等改狀態,等花花鑽石小可愛?′3e`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