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神皇!
李千挽索登上牆頭,卻是不見有人。呂璿瀅隨後登上,收了“遁天爪”,方要縱身下牆,忽聽腳步聲響,似乎有人過來。牆頭狹窄沒有遮擋物,一旦與人撞見,勢必要警聲四作。情急之下,呂璿瀅手腕一緊,被李千緊緊扣住,繼而隨他一個魚躍,飄然落向堡外。呂璿瀅正要怨怪,忽見李千右手勾住牆頭,不由恍然大悟,也隨之照做。二人如一對壁虎,緊貼外牆,耳聽得腳步雜遝,來了三人,腳步沉實,似為高手。
呂璿瀅暗叫好險,牆頭狹窄,決難一舉製住三人,叫聲一起,前功儘棄。牆頭三人不覺有異,一個粗啞聲音的漢子,笑道“太明郎少主怎麼一臉晦氣?撞了瘟似的。”
隻聽另外一人笑答道“怎麼能不晦氣?恩哥兒兩條腿出去,一條腿回來,換了你是他爹,你歡不歡喜?”
粗啞嗓子的漢子的漢子笑道“做他爸也不壞!趙越娘細皮白肉,風韻猶存,弄到懷裡,必然受用極了。”
眾人哈哈大笑一陣,隻聽一個尖嗓子笑道“那小畜生活該,哈哈,瞧他日後怎麼造孽?”
粗啞嗓子的漢子說道“老幺兒,你這話不上道,那一檔子事,少條腿又斷不了根!”
其他二人嘻嘻怪笑。這些城中守衛肆意嘲笑主子,毫無敬意,足見太家飛揚跋扈,不得人心。但這三人守在牆頭嘮叨,進城十分不易,李千正覺手酸臂軟,忽聽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響起來道“你們三個兔崽子,罵得好快活麼?”
隻聽奪奪連聲,似為拐杖拄地,又快又急。牆頭一靜,半晌一人顫聲道“恩……恩少爺……我……啊喲……”隻聽得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隻聽森然道“老陳,老子斷你一條右腿,也算小懲大戒。”
話音未落,又聽一聲慘叫,陰笑道“老幺兒,這滋味如何?嗬,聽說你那婆娘生得不壞,今晚老子便去問候問候她,讓你瞧瞧,老子造不造得孽?”
牆頭沉默一下,粗啞嗓子的漢子憤然道“恩哥兒,殺人不過頭點地,大夥兒背後說兩句,你何必這樣傷人啊?”
哼了一聲,道“王大力,你說要斷老子的根,是不是?”
那人窒了一下,高叫“是又怎樣?”笑道“好。”話音方落,“當”的一聲,一口單刀掠過李千頭頂,直直拋向堡外。牆頭風聲呼呼,忽地笑道“王大力,我倒想瞧瞧,誰斷誰的根。”說到這兒,喝一聲道“著!”
李千聽得熱血一沸,不及轉念,翻上牆頭。的拐杖正往王大力的褲襠點去,見憑空出現一人,心中大為震驚,緊急變招,拐杖“嗖”地一轉,刺向李千。李千一聲低呼,探手抓住杖頭,身如柳絮隨風,隨那拐杖在空中轉了半圈。大驚,不及丟杖,李千回風一腳,踢中了他的麵門。血流滿麵,哼也沒哼一聲,就已昏倒在地。
呂璿瀅見李千現身,也隻好縱上牆頭。守衛瞧著兩人目定口呆。李千見三人中兩人坐在地上,另一人則虎口流血,想必是那王大力,不由得是笑道“你還不報警?”
王大力撓頭皺眉,正在猶豫當中,隻聽地上那一人鐵青著臉道“報個屁警,我給太家賣命,就是這個下場。哼,有仇家上門,任他們去就是了。”
王大力踹了一腳,恨聲道“老幺兒你說得是,這廝怎麼辦?”
劉幺兒不發一言,抓起單刀,“撲”的一聲紮入心口。李千阻攔不及,神色微變,老幺兒滿麵怨毒,森然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反了吧。”他這一刀斷了退路,另兩人麵色沉重,齊齊點頭。
王大力轉過頭來,對二人沉聲說道“兩位要殺人還是放火?”
李千見這三人聽得殺人放火四字,眼神十分狂熱,不禁心中暗道“這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好貨。”
呂璿瀅看出李千在鑽牛角尖,當下眼珠一轉,笑道“太子恩在哪兒?”
王大力喜道“二位要殺他?”
李千還沒答話,就聽呂璿瀅搶著說道“不錯!”
王大力拍手說道“好啊,你們裡麵殺了人,咱們外麵放火。”
隨即轉身對其他人道“大夥兒將家眷帶好,趁亂走人!”隻見三人合力將的屍體拋入城後的樹林。王大力指著遠處說道“那個紅瓦院落,是太子恩議事的地方。隨即王大力頓了頓,又說道“我帶你們下去。”
呂璿瀅笑道“有勞了。”王大力帶二人下了城牆,其他守衛隻當二人是城內的賓客,均是不在意。三人轉到一座房舍背後,王大力低聲說道“二位,我在牆頭當值,再送會露形跡。”說罷轉身去了。
李千瞧他背影,皺眉說道“璿瀅,這人會不會有詐?”
呂璿瀅笑道“他就盼咱們大鬨一場,才好趁火打劫,偷偷卷些細軟逃命。放心,他們殺了,做賊心虛,脫身之前決不敢告密。”呂璿瀅膽大包天,邊說邊走,李千隻得尾隨。
城內走廊幽深,遠較外牆冷清,一行百步,也不見人。巷道三步一轉,四步一折,紅瓦院看似很近,走了幾百步,反倒是離庭院反倒更遠了。呂
璿瀅心知不妙,皺眉大發脾氣。李千瞧瞧四周,屈指一算,招手道“跟我來。”
呂璿瀅見他步履如風,心中暗訝,緊隨其後。隻見李千東一穿,西一鑽,數十步的工夫,便抵達紅瓦庭的西北牆角。呂璿瀅不由得是奇道“小色鬼,你來過這兒?”
李千麵皮泛紅,慚愧說道“這是個正反的八卦陣,我開始沒留意,走岔了道才明白。”
呂璿瀅奇道“想不到你還懂這個啊?”
李千微微一笑,並不作聲。呂璿瀅隨即是想了想,放出遁天爪,躥上牆頭。李千隨後也是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