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嚇死我了,還好沒事……”
小音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音姐,他怎麼不動了?”寶木指著那人問道。
他像在鮮血裡浸泡過一般,周身無一處不被這紅色覆蓋,此時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怕不是被你悶死了吧。”傻子說著看向小音。
“和我有啥關係,你彆瞎說啊!”
傻子用力晃了晃那人的身體,搖了兩下,他劇烈咳嗽著,醒來了。
“你是誰啊?怎麼搞成這樣?”小音趕緊俯身問道。
“我……我是潛進王城的異能者,是總會的人……”那人一字一喘地說道,“快通知總會……歡誕七天之後……是母神忌日……王神要在那天……放出所有……所有人去尋找……”
這渾身鮮血的人吐出最後一口氣,緊抓著傻子的右手使勁扯了一下,喉嚨發出嗚咽的聲音,胸口漸漸矮了下去,無力地張張嘴,眼睛一閉,不動了。
凱勒長街,莫妮娜廣場。
花廳前。
此時已過午夜,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花廳的燈已經熄滅。
歡誕結束了。
一道人影默默出現在路燈旁。
路燈也是黃銅製成,十分低矮,大概一層樓高的樣子,燈罩上雕刻著飛鳥的圖案。
那人慢慢走著,來到剛剛發生騷亂的地方。
“咚!咚!咚!……”
守夜人敲著橡木槌,從廣場拐上長街。
“晨三刻,鬼出沒……晨三刻,鬼出沒……”
“請問這裡是花廳嗎?”這人從路燈的陰影下閃出去,問向守夜人。
守夜人警惕地打量著他,“這裡是花廳,這麼晚了,你在尋找什麼?”
“我一路問過來,耽誤了些功夫,”這人釋然笑道,“我聽說剛才這裡發生了騷動,克撒首領捉住了一個賤民小偷,我前幾天也丟了東西,很好奇是不是同一個賊。”
燈光照到他的臉上,刻意扯出的笑容下是削瘦冷冽的臉龐。
這是道長。
“你沒到花廳參加歡誕?”
“我……我睡過頭了,”道長憨笑著撓撓頭,“還是鄰居和我說,花廳歡誕結束之前,克撒首領在街上捉住了小偷。”
“他沒告訴你小偷偷了什麼?”
道長搖搖頭。
“那他可沒我清楚,”守夜人微微揚起下巴,“當時我就在街上,正好看見了,那小偷偷的是王的寶貝,她偷走了王城的許願瓶!”
“天呐,”道長裝作驚訝的樣子,“竟敢偷許願瓶,如此猖狂的盜賊,他長什麼樣子?”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小偷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是個沒能力的賤民,”守夜人神秘地說道,“而且啊,他們都說她長得像最後的通緝犯,就是那個名字也很古怪的,廖宜瀾!”
“廖宜瀾?”
守夜人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看著就像是小時候的廖宜瀾,但是這個小偷是個賤民,所以估計隻是長得像而已,也太巧了,歡誕這天,長得像廖宜瀾的人和失蹤的許願瓶一起出現,你說巧不巧……”
道長十分敷衍地點點頭。
“那盜賊現在何處啊,我丟的東西……”
“當然在賤民營裡了,”守夜人重新提起橡木槌,“依我看,也就是她完全沒靈能,克勒隊長但凡發現她有一絲靈能,都會把她送進死靈監裡,我看克勒隊長的眼神,就是那個意思。”
“唉,”道長歎了一口氣,“死靈監和賤民營還不都是差不多……”
“這怎麼能差不多,”守夜人瞪大眼睛,“進了賤民營或許還有活路,進了死靈監,那就真跟死了沒什麼區彆啦!”
道長一副遺憾的樣子,告彆了守夜人。
表情驟變。
賤民營。
要儘快找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