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裡的假象消失,街上的人便寥寥無幾了,歇格特等人帶著他們走到花廳旁的街道上時,小瀾看了看四周的景物,忽然覺得自己像在夢中。
自己在這裡,被捉進了賤民營。
當時,身邊隻有黑皮和……
黑皮?
小瀾心頭一涼。
她趕緊打開背包,動手翻了起來。
黑乎乎的,毛茸茸的。
不見了。
“怎麼了?”道長問道。
“黑皮不見了,”小瀾語速很快,“道長,兔子呢?兔子還在嗎?”
道長滿臉迷茫。
小瀾蹲在地上努力地回想。
好像……進到最後一扇門之後,自己就沒再見過黑皮了。
落在門外了?
“怎麼了呀?”夏莉已和白溯挽起了手,兩人一齊問道。
“我……我有一個玩偶,還有一隻兔子,好像掉在塔裡了。”
“是那種……有點魔力的小寵物?”夏莉比劃了一下。
小瀾點頭。
“啊,那不用擔心,”夏莉揮手,“菲茨在他的禮拜廳外麵設了結界,靈寵進不去的。”
“為什麼啊?”
“因為他認為這會影響那隻鳥啊,”夏莉攤手聳肩,“他自欺欺人,把女王留給他的小鳥當做伴生,靈寵和靈寵之間會有感應的,他肯定認為,自己看不見那種感應,小鳥就真的會成為伴生……你說的兔子,就是菲茨的許願瓶吧,它也是女王留下的小寶貝,可以積攢福運,結果被菲茨搞成了個容器,超可憐的……”
“那它們現在在哪裡?”
夏莉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在城門口!”
“是嗎?”小瀾不太相信她。
歇格特用手杖指向城門的方向,“若廣場上沒有它們的影子,那就是城門口了,菲茨的設計正是如此,原本還有一個出口在死靈監,但死靈監已經同溫布洛一起消失。”
小瀾的腳步匆忙起來。
以上便是此次歸途中較為輕鬆的部分。
至於他們每次從故作輕鬆的談話中挪開視線,望向夾在二月和三月之間的楓糖時,那個無力的背影,都清晰地提醒他們,這次旅程,是悲傷的。
秦音還沒有醒,道長說,她沒有昏迷,而是在沉睡。
她什麼時候醒來呢?
醒來後,要如何告訴她這一切?
在城門邊的小花園裡,小瀾撿到了破破爛爛的黑皮和不知在哪裡滾得黑不溜秋的兔子。
她以為黑皮會像上次被弄丟時一樣生自己的氣,卻沒想到黑皮在被她拎起來的瞬間,就開始嚎啕大哭。
兔子餓得啃起了她的袖口。
他們告彆了王城,走向屬於自己的世界。
回頭,王城裡的人們微笑著向他們揮手。
這一切,結束得如此平淡。
她看著歇格特,看著夏莉,看著艾紐爾。
夕陽的光模糊了視線。
一片模糊中,小瀾似乎看到了成百上千個美麗的少女,在向自己告彆。
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
那張熟悉的臉。
她招招手,說了些什麼。
“再見了,小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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