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白費力氣了。”常青握住青竹手掌,兩人身上早已堆積起了一片雪層,他的頭無力的垂在青竹發間。
青竹埋在常青胸前,眼中映出他如冰片一般的白色裡衣,不由發澀。雪女這雪陣傷不了她,因為她為金凰,可常青不是,看著他一點點冰冷的身體,青竹首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無能。縱然是金凰又如何,對著這雪陣還是無法用金凰之力保護自己想保護之人。
似是感受到青竹頹喪的心情,常青嘴角扯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捧起她臉頰,強迫青竹與自己對視。
“早知這樣,還不如在那冰屋時直接與雪女對峙,我就不該抱著僥幸的心思。”
常青還未出聲,青竹在看到他眼角處碎冰時便咬緊了下唇。她原是覺得,若是直接硬碰,莫說這雪山是為雪女地盤,單憑修為她與常青二人恐都不是雪女對手,便想著先混出來,再想辦法離開,哪能想到常青會這麼快便挺不住。
“若我們不出來,便會全都折損進去的,現在這樣,至少你沒事不是嗎?”
常青微閉雙眼,貪婪的吸取著青竹身上的氣息,像是要將它刻在骨子裡一般。雖說青竹不會被傷害,可方才那一通靈力傳輸也是消耗不少,二人誰也沒比誰好到哪兒去。
“對不起,來雪山本是我一意孤行,卻無故將你牽扯進來。”
常青輕笑,“與你一起本就是我心甘情願,反倒是你這聲對不起確是將我現在本就不算暖和的心給澆的更涼了些。”
青竹肩膀抖動了一下,與常青靠的更緊,企圖用自己的體溫將落在常青身上的雪花融化了去。
“也並非無所獲,至少我們終於得知你母親是為藍凰妙南了不是?”
“那又能如何,為了這個折上你,實在不劃算。”
常青聞言,隻覺一絲暖流從心頭悄然劃過,皮膚上的冰涼觸感都減淡了不少。
“說起這個,我便氣憤,若不是祺梅瞞著,從小把我當成個竹子來養,哪怕讓我有一絲絲金凰之力,也不會是如今這般樣子。”
常青嗤笑一聲,將已然結冰的手從青竹背上抬起放至身後。
“想來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吧,再說,他也不能算出你我會有今日這一遭啊。”
從雪女記憶中不難看出,祺梅與她雖不算熟絡,但同為妙南好友,想來也是互相印象不錯,不然祺梅也不會放心讓青竹一人來雪山的。
青竹輕哼一聲,不做回答,但還是在心中將祺梅罵了個遍。
欽華宮,祺梅原本因為在這棋局中掌握先機而沾沾自喜,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頓時覺得後背發涼。
“將我叫來這欽華宮,自己倒是心不在焉了起來,往日裡我可是贏不了你的。”
欽瑜嫌棄的看了一眼祺梅,隻見他對麵這人打完噴嚏之後直接用手擦了幾下鼻子,接著又用他那剛擦完鼻涕的手從棋盒中拿出一枚白字。欽瑜凝眉,這副棋看來是不能再用了,若非棋盤為青竹所贈,他都想連棋盤一起丟了。
“青竹去了雪山。”
欽瑜落下一字,平靜的說道。祺梅點了點頭,也是落下一字後又連忙從棋盒中再拿出一字等待著欽瑜。
“我知道啊!”
“沙寧不在九重天。”
祺梅頓住,瞪了一眼欽瑜,白字落在棋盤之上打亂了方才兩人的棋局,再看欽瑜對麵,哪還有祺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