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慢著”
機靈鬼陶方叫住就要跑開的三個兄弟,這才對鄧坤說道;
“頭兒,屬下以為,應該將壯男中男全部叫起來,人多勢大,全部衝上去,確保萬一。”
“陶方兄弟說的不錯,雞頭,給我傳令下去,銅鑼敲打起來,我田家村~要壯男儘出。”
“唯。”
雞頭答應了一聲,帶著兩個兄弟往村子裡快速跑去。
“陶方,你二人速速去牽馬上蹬,將某家那鐵槍,長弓取來,都來這村頭集合,不要叫我等的太久,你們知道某家的脾氣。”
“唯。”
看著身邊最後兩個兄弟離開,鄧坤隻急的四處走動。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殺過去,可是跟著兄長十年,早就不是以前那種,不穩重的性格了。
自己作為隊正,擔著田家村的護衛頭領,他必須得照顧大局,忍也得忍到人馬整齊那一會兒。
雞頭帶著兩兄弟,飛快的笨回錯裡,村裡正中間有個小院,五間房,平時就是這幾十個府兵的聚會長所,
銅鑼就放在這個小院裡,三個人拿了銅鑼,分彆向莊子裡跑去。
雞頭不緊不慢的走著,敲打著,試圖叫所有莊戶,都能聽見銅鑼聲。
一邊用力的敲打著銅鑼,雞頭嘴裡瘋狂的喊道;
“快起來呀,村裡的壯男,中男都他娘的趕緊起來,府裡出大事了,有賊人來犯,有賊人來犯,快點起來……”
緊湊的銅鑼聲,把田家村所有的莊戶都驚醒了過來。
雞頭剛走過去的一個土胚牆院子裡,亮起了油燈,榻上一個精瘦的男人,迷迷糊糊的爬出被窩;
“娘子,怎麼聽著像是雞頭那鱉孫的聲音,這他娘的大半夜裡,又搞什麼名堂?”
光著上半身的女人,也顧不上初春的寒冷,乾脆利索的給男人找衣衫;
“當家的彆說了,你快點穿衣,我第一聲鑼響就醒了,聽得真真切切,說是府裡出大事了,有賊人來犯,你聽,還有鼓聲呢?”
“什麼?他賊娘的,敢欺負到我李家莊頭上,反了,反了……哎他娘的……我褲子呢?”
“還說呢,你睡的時候不脫,半夜裡又要弄那事兒,誰知道你脫哪裡了……”
“哎呀彆找了,快點再拿一個吧,你還不知道鄧頭兒的脾氣,磨磨蹭蹭的,一會去了,老子立馬就得吃個大嘴巴子……”
田家莊最西頭,一座破爛不堪的院子,連門都是破木板紮出來的,草房裡的東屋,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剛穿好衣衫。
身邊的女人,就遞過來一把叉糧食的火叉,田三娘鄭重的開口;
“夫君,平日裡,你膽小怕事,我也不埋怨,本就是小門小戶的平頭百姓,可今日不同了,府裡有強人來犯,也不知來了多少。
老縣男就那一絲骨血,奴家都揪心的不行,當年要不是老縣男搭救,我早就被那夥強人糟蹋,咱們全家恐怕也去地府報道多年了。
這做人可得講良心的,若是忘恩負義,那和畜生有何區彆?
如今正是報答恩情的時候,今夜你要還是嚇得不敢上前,明日我就碰死在村頭的石頭上。”
田氏說話一臉鄭重,斬釘截鐵,瞪著眼睛盯著自己男人。
“你放心,平日不就是想過個安生日子嗎,誰還沒有三分土性,
這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我田老三,要是再縮著頭,還算是個人嗎,不說了娘子,你等著,我不叉死個賊子,就不是個帶把的。”
田老三說完,挺胸抬頭,大踏步的往屋外走去,直到離開院子裡那道破門,依在主房門框的田氏,這才來得及喃喃自語;
“一直想著是家裡太窮,才導致他膽小怕事,沒想到,我男人不是個軟蛋……”
田家村,男女老幼都被銅鑼聲吵醒,家家戶戶都在往外跑人,
還有些女人,拿著菜刀的,拿著擀麵杖的,不一而足,緊緊跟在自己男人身邊。
六十多歲的老頭也有幾十個,亂哄哄的朝村頭趕去。
陶方帶著十幾個兄弟,牽了田家村裡,僅有的六匹戰馬,背著自己得弓箭,拿著鄧坤的鐵槍,順著人群來到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