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長還請恕罪,不便久坐,我還要回去召集族人,把之前計劃好的那些圖,拿出再來商討一番,這就告辭了,郎君留步,老夫去也。”
“啊,族長不再坐一會,某還想著,離留族長用過晝食,好生款待裡,族長……”
“不必了,謝過郎君的美意,前頭莊子的修造之事,乃是現下的當務之急,老夫沒有心情吃酒,等改日功成之時再說不遲,告辭了。”
公輸班說完客套話,直接轉身離開,大踏步而去。
李鈺趕忙送到正廳門口;
“族長慢些,那就等著前頭的莊子修造成了,咱們再……
哎呀,這也太性急了,就不等我把話說完,真是的。”
探春湊到了正廳門口,臉上滿滿的全是心疼之色;
“郎君真是大方,這一下去就出庫五十匹綢緞,又加了兩千貫的銀錢絹帛。
前頭賞賜那些就行了,再加了這些厚重的,這麼多的東西,頃刻之間就沒了……”
昔春也跟著湊到了李鈺的旁邊,同樣心疼的不行,噘著嘴埋怨起來;
“可不是嘛,家主您給的也太多了,粗布幾十匹,就是他們人人加兩件新衣都用不完。
又有十車穀子,十車粟米,這夠他們一大家族吃上一年了,再給銀錢絹帛那麼多,賞賜都豐厚了……
還要加上五十匹綢緞,老天爺那可不是粗布,那是綢緞啊郎君,就這五十匹綢緞,再加上那兩千貫的銀錢,夠窮人家的,吃喝多少輩子不用發愁了?”
李鈺哈哈大笑,一邊邁步往後院裡走著,一邊輕鬆的說道;
“你們兩個呀,就是個小家子氣,終究是不如容娘聰明的,這舍不得娃子套不住狼的事兒,還整不明白?
再說了,公輸家的那些能人,給咱們辦了多少大事了,你們怎麼不算算,隻去算人家領了多少?
不說彆的,就是那水車,河道上的事兒,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來代替公輸家族?
今天的賞賜,便是再多給兩倍也換不來人家的那些成就,說難聽點,人家公輸族長能接受禮物,已經是很給臉麵了。
人家可是魯班的正宗後裔,可不是尋常的工匠,即便就是尋常的匠人,全族出動,來鼎力相助,人又是如此厚道,累死累活沒有一個人有一句怨言,也是該重賞的。”
昔春還是有些不服氣,緊跟在李鈺身邊,辯解道;
“啟稟郎君,奴婢沒有埋怨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公輸家族出了大力的,怎麼重賞都是應該,奴婢隻是好生心疼,一下子就出庫咱們那麼多東西,
郎君下次賞賜的時候,能不能慢慢來,一回少賞一點,也可多賞幾回不是。”
探春也是不停的點頭,很是支持自家姐妹的想法;
“就是就是,郎君下次賞賜誰的時候,可慢點來,細水長流,這往後的日子,可長久著呢,又不是不過了,奴婢支持昔春的說法。”
看著兩個丫頭統一戰線,李鈺微笑的點點頭;
“探春你還彆說,這計策挺好,細水長流的,是為上策也,當納之,沒想到你倆成了女諸葛了……
好啦,好啦,不再說了,這忙活了一夜,又吃飽了肚子,本郎君去司徒娘子院裡歇息一番。
你們也可輪流休息,不用跟著伺候了,若無大事,千萬彆叫我,讓我好好的睡上一覺。”
“諾,那郎君您慢點啊。”
“嗯,嗯。”
李鈺答應了一聲,就抬腳進了司徒雲砂的院子,到了屋裡這才發現,主仆三人正在吃飯,李鈺笑著擺擺手;
“不用起身,你們就吃你們的,我上榻睡一會,忙碌了一夜又一個早上,還真是累了。”
司徒雲砂趕忙咽下去口裡的粟米粥,站了起來。
看這小郎君又來自己屋裡歇息,司徒雲砂心裡是相當舒服的,說起話來也是春風滿麵,還帶著些調侃的味道;
“郎君怎麼一個人前來,也不帶幾個伺候的,那幾個貼身的,都被郎君慣的成什麼樣了,如今竟不像是來伺候人的,倒是像來享福的貴人了。
凝萃,桃紅你倆先彆吃了,耽誤一會,伺候郎君上榻要緊。”
兩個丫鬟不等吩咐,就提前放下了碗筷,過來給李鈺寬衣。
李鈺看司徒雲砂有說有笑的,三兩句話就把氣氛給活躍了起來,也跟著笑道;
“都說了不用忙活了,我自己來,去去去,吃你們的,我也要學學穿衣和寬衣。
總不能像個孩子一樣吧,若不然將來幾十歲的年紀,還不會自己穿衣,豈不是要惹人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