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三百兩,白銀一千兩,速去拿來,待夜總管離開之時,帶走回去。
再交代廚房,將今日前來的北衙禁軍,與內侍,宮女,準備兩桌席麵,叫她們吃飽肚子再走。”
“是,小人這就去安排出庫。”
儘管李義聽著三百兩黃金,加一千白銀做利市,聽的是頭皮直發麻,可是他不敢有一絲怠慢,快速而去。
不說這邊賓主儘歡,開懷暢飲,直說白荷帶著一個姐妹,快速來到後院,直達王可馨的院子裡。
正好司徒雲砂也在,兩人麵前的棋盤上,黑白兩子,正在緊鑼密鼓的布陣對決,廝殺很是激烈。
白荷福了一禮清聲說道;
“奴婢見過兩位娘子,兩位娘子福安。”
王可馨這才抬頭觀看,趕緊伸出手說道;
“白荷來了,快快免禮。”
司徒雲砂的白子已經呈現危險的局勢,正在皺著眉頭,盯著棋盤苦苦思索,也沒有心思多說話。
王可馨有些奇怪的問道;
“白荷你今日當值,不是應該在前頭伺候著嗎,怎麼有空來我屋裡說話?”
“回王娘子的話,奴婢正在前頭伺候,宮裡來人了,郎君正在廳堂裡坐陪吃酒。
因那前來的總管,帶著皇後殿下的懿旨,還有給兩位娘子的賞賜之物,是以,家主叫奴婢前來後院,請兩位娘子前去接書謝恩。”
司徒雲這次直接放下手裡舉棋不定的白子,驚喜的問道;
“殿下給我姐妹的懿旨?你可彆是聽錯了,還有禮物賞賜?”
王可馨也著急的補充一句;
“正是如此,白荷你可聽得仔細了,彆傳錯了話,鬨出了大洋相可是不好的。”
白荷輕鬆的笑著回答;
“回兩位娘子的話,奴婢就在跟前伺候著,聽得真真的,一個字兒都沒錯,那宮裡來的總管確實說的是有懿旨給兩位兩子,還拿出了賞賜的禮物放在桌上,奴婢看的真真切切,不會有錯的。”
王可馨激動的不行,與司徒雲砂四目相對,司徒雲砂追問了一句;
“白荷妹妹,那皇後殿下賞賜的又是何等寶貝兒,你可看見了?”
白荷仔細的回憶著方才的場景,小聲的回道;
“回司徒娘子的話,是兩根一模一樣的上等玉簪,奴婢看著郎君給我比劃了三個指頭,恐怕得三千貫價值了吧。”
這一句話出來,立馬叫屋子裡六個主仆倒抽一口冷氣,比如貴重的禮物真是聽都沒聽說過。
司徒啊的一聲就驚呼出來,還是王可馨更加鎮定一些,張開發乾的嗓子,笑的合不攏嘴;
“白荷妹妹稍待片刻,我與司徒娘子這就去換衣,
哎呀司徒妹妹,你還楞著乾什麼,趕緊回去換衣衫啊!
夏竹,賞,不能叫人家白跑腿一趟,賞錢一百。”
“謝王娘子賞。”
夏竹趕緊答應一聲;“諾。”
王可馨說完,也不等回應,直接帶著秋菊,進了裡屋去換衣服。
司徒雲砂也反應了過來,對著凝萃桃紅說道;
“快快快,咱們趕緊回去換衣。”
凝萃拉了一下自家娘子的衣服袖口,小聲提醒著;
“娘子,王家娘子都打賞過了的,您看這白荷妹子辛苦過來……”
“哦對,咱們趕緊回去,桃紅,你一會帶來一百賞,錢交給白荷。”
桃紅趕緊答應下來,白荷也笑著福了一禮;
“謝司徒娘子賞。”
這邊夜慶芝心裡也是激動的不行,自己剛提出來需要幫助,人家這立馬就拿出來真金白銀,夜慶芝感激的同時,趕緊雙手直擺;
“這可使不得,怎好要的這許多,就是想請縣伯,給個幾十斤美酒,我帶回去售賣給那些富戶,換些銀錢絹帛就成的。”
李鈺知道他想的什麼,直接開口安撫;
“總管莫要推辭,謝禮就是個名頭而已,你拿回去還不是充了娘娘的庫房,所以不用推辭,
宮裡正在緊缺的時候,拿回去存庫裡,萬一有個事兒,也不怕沒有個準備不是。
我也知道你擔心什麼,總管放寬心,一會兒,我叫人給你裝上一百斤上等美酒,帶回去孝敬陛下和娘娘。
另外那種老口味的五糧液,再裝上兩百斤回去,但隻有一條,以我的意思,彆賣一千貫一斤,心太狠了,以後的路不好走。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論你們找什麼條路子售賣出去,終歸都是熟人推薦熟人,一次性把那些富戶殺絕了,以後難免生出不好的名聲。”
夜慶芝聽到李鈺說,黃金白銀之外,白酒也會給百斤,這才放心下來,這趟還真是沒有白來,不過聽到李鈺說不能賣太貴的時候,夜慶芝好奇的問道;
“那李縣伯的意思,賣給富戶需要多少為準,還請指點個明路,畢竟我家殿下,她沒有做過買賣的,又不好去求教陛下……”
李鈺想了想,這才說道;
“這樣吧,你們回去了找我秦叔父,他府裡的大管事,和一些富戶很熟悉,你拉回去的這點美酒,頃刻之間就沒了,還不夠分的。
賣給富戶,就要三百貫一斤,賣給世家門閥,就要一千貫一斤,你也不用跑第二家,就這點小事兒,我家叔父府裡的大管事,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
你隻管收錢就行,不過總管可記得給我叔父的大管事帶句話,不論富戶,還是世家門閥,一家隻能最多售賣五斤,
再多不要了,多了就會泛濫成災,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才好,也對以後的大事,順便做些幫助,
再說了,你一家夥賣給一家一百斤,他就得拿出十萬,隨後咱們的大事成了,人家一貫就能買到,家裡卻放著一千貫的幾十斤。
這豈不是坑死了人,若是次次都這樣,把彆人當傻子,以後走著走著,就沒人陪咱們玩下去了。
坑那些世家門閥,和豪門大戶,就不一樣了,陛下本來就不喜歡他們,早晚都要收拾他們的,坑他們就是個趨勢,跟著趨勢走是沒錯的。
那些和朝廷一心一意的,還有富戶們,賣的酒價底一點,以後繼續合作,互惠互利。
那些大戶和門閥,一家就賣給他斤解解饞,錢也有了,又都不傷筋骨,豈不是美哉?
等咱們隨後大事成了,他們那幾斤也早就吃完了,皆大歡喜,所以說,不能一次就把客人,全給趕儘殺絕。”
夜慶芝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好,好,好,李縣伯放心,我都記住在心裡了,回了長安城裡,一定把話說到,還好有縣伯提醒。
我還真就想過,拉回去以後,一次賣給一家,心靜白靜,也省事兒了,我也好趕緊回宮裡交差呢。
確實沒有想過太多,縣伯這一說,可不就是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真真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