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地主爺!
第三百七十八章;準備收網
盧繼善帶著手下幾個重要人物,來到倉部司的正堂裡,進了門隻見李鈺正在一副山水畫前背手而觀,盧繼善咳嗽了一聲,李鈺轉過身來,見是盧繼善進來,客氣的拱手做禮;
“見過盧郎中,這廂有禮了。”
盧繼善快步上前;
“不敢不敢,某家還禮了。”
“我等拜見李縣伯。”
李鈺笑著伸出雙手虛扶一下;
“諸公無需多禮,快快不要這般客氣。”
等眾人客套完畢,又互相謙讓一番,這才各自落座,盧繼善坐於西邊主位相陪,率先開口說話;
“不知縣伯駕到,我等有失遠迎,乞望恕罪則個。”
李鈺客氣的擺擺手;
“盧郎中不要如此客氣,某不得受也,這白酒的份子,亦有朝廷一半,陛下更是叮囑我多次了,要好生和盧郎中配合,做好這五糧液售賣的大事。
以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了,少不得要多打交道的,郎中您可不能太見外了。”
“縣伯但請放心,本官一定儘力配合縣伯的一切事務,但需要差遣之處,縣伯拿個章程出來,倉部司一定照辦不誤,隻是這客氣的話,不如咱們都不再說了如何?”
李鈺看著盧繼善,說話間依然還是尊敬客套;
“好是好,隻是若不稱呼郎中……反而稱呼您的爵位,恐郎中覺得我在拿捏架子,這卻有些為難了,還請郎中教我。”
這兩位主事之人說話客氣,盧繼善下頭坐著的官員手下,也不好隨便插嘴的。
可不是嘛,若是稱呼爵位,自家郎中乃是縣男爵,開國李縣伯如果直接稱呼自家郎中為縣男,好像也不合適,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眾人正在胡思亂想之間,隻聽自家郎中爽朗的笑聲響起廳堂;
“這有何難,縣伯若是不嫌棄,咱們都不提官職爵位,隻以年齡大小相論如何?”
李鈺心裡一頓,雖然有些不太舒服,可也能想開的,天策府裡許多人他都要稱呼叔父的,就以這個論也不算框外,李鈺也是個看得開想的開的人,更不喜歡拖泥帶水,直接點點頭站了起來;
“那好,便以年齡論交就是,以後我就稱呼盧家叔父好了。”
李鈺正了正身子,正要行晚輩禮節,被弄得亂七八糟的盧繼善,回過神來,趕緊起身抓住李鈺的兩個手臂;
“縣伯這是做甚,不是說好了以年齡論的嗎,這……”
李鈺一愣神,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解釋著;
“是啊,您方才不是說以年齡論交嗎,我一向都是問你們那些,天策府出身的老班底,叫叔父長輩的,沒弄錯都是按照您說的來的呀?”
盧繼善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
“嗨,縣伯沒錯,是我沒說清楚,誤會誤會呀,縣伯請上坐,待我仔細說來,請!”
李鈺又再次坐好,看著盧繼善,盧繼善微笑著解釋;
“縣伯有所不知,我在天策府裡的時候,是執的晚輩禮,大部分時候,都要稱呼人家叔父的。
這其中有孔穎達孔祭酒,那是與我阿耶同輩論交的,虞世南虞老學究,和我家還有姻親關係,更是亂不得的長輩。
還有另外好幾個,都是我阿耶的好友,是以,我和另外幾個小兄弟們,一直都是執的晚輩禮。
我方才所說以年齡論,意思是,縣伯若是不嫌棄,咱們就以兄弟相稱呼,一是天長日久,以後打交道的還有很多地方。
再者說從輩分上算,令尊的一個姑表親,與我家阿耶的姑姑,曾經同在一個宅門戶裡,也是同輩,咱們兄弟論交,也算是按照譜子來的,並不框外,不知李縣伯以為如何?”
李鈺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兄長在上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賢弟莫要如此,愚兄無非就是癡長了幾歲,多吃一些粟米而已,以後不可見外,我也不是心胸狹窄的人,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就都不再提了,日後橋歸橋路歸路,咱們重論交情。”
李鈺心裡欽佩了起來,此人不愧是號稱第十九學士,那正邪之間區分的清清楚楚,又是個拿的起放得下的。
心胸開闊,處事不驚又善於變通,難怪陛下要親自點將,叫他來坐鎮倉部司要地,看來不是浪得虛名之輩,這種人坦蕩至此,我李鈺也不能做那小人之態;
“然也,既是兄長安排,小弟恭敬從之,過去的就叫隨風而去吧,以後咱們兄弟齊心協力,把陛下的大事辦好,功勞倒是小事,主要是也叫人看看,咱們兄弟也不是酒囊飯袋。”
這長安城裡,特彆是官員貴族的圈子裡,盧繼善那兒子,當街強搶這尊貴的李氏族長,之貼身侍女一案,幾乎是人人皆知,
盧郎中的嫡親長子,被這藍田縣伯給當場打成廢人,前幾天又聽說那老司徒從範陽歸來,第一件事就是開祠堂定罪,
直接就把那惹禍的東西,仗斃在當街之上,如今這兩人相遇,可真是尷尬的要命了。
跟隨盧繼善前來正堂的幾個倉部司的重要官員,從坐下開始,就不敢胡亂說話,全都揪著心,生怕這兩位大人物舊事重提,再傷了和氣,耽誤陛下的大事。
小心翼翼不敢出口大氣的眾人,卻沒想到局麵會是這樣,自家的郎中真是拿的起放的下,心胸寬闊,不記舊仇,且主動提出來以後大家都不再說那些舊事。
難怪陛下能把如此重要的倉部司,交給郎中的手裡,自家郎中這種氣魄當真是少有人敵,換個人來恐怕就要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沒想到三下五去二,兩位大神就開始一堂和氣,談笑風生,這些人已經見識過自家郎君的手段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燒了兩把,第一把火直接修改了倉部司的老規矩,實行分任製,誰負責的手下出了事,誰就出來頂缸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