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七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可是還沒等高興勁兒傳到大腦裡,就失去了意識,身體斜飛了出去。
白七那一拳確實打到了隴西壯漢的胸膛上,那家生子奴仆的一鐵錘也砸中了白老七的太陽穴,兩人同時命中了對方,白老七被砸暈在地,那隴西家生子也被白老七的全力一拳,打的後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身形,咳嗽了好幾聲,才喘個勻實過來。
暴怒的家生子,喘勻了氣息,兩步就跨到了白老七的身邊,抬起腳就要把白老七結果在當場,卻遲遲沒有落下那大腳丫子。
大漢深呼吸了兩口氣,收回大腳,二話不說衝進人堆裡抓住一個痞子,一個呼吸就扭斷了一隻胳膊,
聽著手裡的無賴那慘叫聲,這家生子的心裡才痛快了許多,乾脆利索的把手裡的痞子,雙手雙腳全部一一掰斷,這才長處一口氣,一把抓起地上的白老七提起來就往回走。
兩個人也不理會馬十九,梁膽大四人,一前一後的回來李鈺這裡交差;
“啟稟家主,此兩人已經拿了回來,請家主發落。”
李鈺看著挨了一拳的家生子,關心的問道;
“說,你挨了那一拳,感覺身體如何,可有不適之處,敢說一句瞎話,家法伺候。”
“是,回家主的話,還有些氣不順暢,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李鈺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來人!”
李鈺身後,那剛來的九個奴仆立馬站出來兩個;
“在。”
“帶他去找醫館,說明事由,抓幾副苦藥順氣,再叫先生好好查看一番,你們兩個就陪著他住在醫館裡頭調養,什麼時候養好了身子,什麼時候出氣利索了,再回來府裡。
我李氏二房的人馬,不論隨便哪個,哪怕就是個普通的莊戶,在我看來,命都是金貴無比的,本家主在乎的是李氏人馬的身子,不是那些金銀屙堵之物,所以,不論花多少銀錢都不要心疼,去吧。”
“唯!”
這大漢名叫張召忠,家裡廢了許多力氣,托人情才把他送來家主的護衛隊伍裡,不過一月時間,哪裡經受過這種待遇,好好的漢子,雙眼通紅強忍著淚水,哽咽著回話;
“謝家主照顧!”
李鈺平靜的說道;
“沒出息的東西,哭什麼,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這白七雖然也有些本事,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我心裡清楚的很,也看的明白。
若是你不貪功冒進,大約十息之後你就要完勝於他,你看著身邊的兄弟今日都是大顯神威,你便行事魯莽,性子匆匆這才挨了一拳。
如此也好,叫你長個記性,日後就能審時度勢了,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不論何時,也不論何事,第一要緊就是保全自身,
然後才是執行家主的命令行事,要以最小的代價換取勝利,你當耳旁風才有今日一拳的禍事,回去好好休養生息吧,沒事的時候也想想我的教訓,下次彆再吃這種虧了。”
“是。”
王素謹在一旁看的傻眼了,小聲對著迎香說道;
“娘子這要是住在醫館裡頭,天爺呀,那得花多少銀錢去了?”
迎香笑了小聲的回應著;
“我們李氏二房的規矩一直就是這樣的,以後娘子你就習慣了,當初李忠大管事,還在很小的時候得了溫病,
換個門戶,就等著埋葬了,上代家主安排人套的車馬,來長安城裡住了一個多月才把他救活過來,前前後後可是花了一百多貫銀錢呢,
不論家生子還是莊戶窮人,隻要是我們李氏二房的人馬,花多少銀錢治病都可以去賬房支取,這是幾百年的規矩了,所以我才說你們母女三人進了我們李氏的家門,就算是掉進福窩裡頭了,今後還用擔心餓肚子?”
王素謹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在心裡琢磨著,天下竟然還有這種大戶?如此看重下人的生死?
打發走了三個家生子,李鈺又吩咐道;
“來人,去附近的鄉親們家裡,借來一桶水,把他潑醒問話。”
“是家主。”
看著離開的下人,去胡同裡百姓家門口敲門借水,李鈺看著地上那抱著胳膊痛苦叫喊的人販子焦,冷著臉問話;
“你一定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仗著什麼靠山,竟然敢來得罪你們長安城裡的風雲人物對不對?
你肯定很納悶兒,我一個隴西來的,竟然敢在長安城裡撒野,真是膽大包天對不對?
來人呐,告訴他某家的身份,叫他這虧吃的死心塌地。”
迎香聽到李鈺的叫喊,立馬結束了和王素謹的對話,在旁邊答應了一聲;
“諾。”
答應過後迎香,看著地上一邊痛苦呻吟,眼睛還在一邊四下查看的人販子焦,嬌嫩的聲音響起當場;
“今日就叫你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