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說著說著就不吭聲了,仔細把一本看完,又忍不住拿起另一本,看完三本之後,房玄齡也是撓頭不已;
“陛下?不知這是何人所做?”
“朕也不知,說是那潑皮手下的一個大管事寫的,可我看著字兒怎麼如此熟悉的樣子,我看未必是他的手下吧?
咱們先不說誰人所寫,愛卿你隻看此人的能耐和手段如何?”
“這個……”
“愛卿不要顧及什麼,可放開手腳評斷。”
“是,回陛下的話,帳目往來清楚明白,重點和普通事情涇渭分明,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居然把何處的路途,和小道也記載的如此詳細,
還有那草原上的勢力分布,各個部落之間的仇恨親近,這人的本事和細心真夠厲害的,既然陛下叫臣敞開說,那臣就放肆了。”
李世民興奮的搓著雙手;
“愛卿直說無妨。”
“此人至少也有個侍郎的能耐,若是精雕細琢,再配合幾年經驗積累,做個一部的尚書都是有可能得。”
李世民不停的點頭;
“沒錯,愛卿和我想的一模一樣,連給他的職位都分毫不差,人才,這是個人才呀!”
“陛下您覺得這些字兒熟悉?”
“熟!”
“這好辦,陛下熟悉的多是文武大臣的奏本,臣來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相互印證的蛛絲馬跡,請陛下恩準。”
“準!”
房玄齡也不多話,直接在案幾上一本一本的查看比對,沒多大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奏本過來,李世民一看就愣住了;
“居然是個武將家裡的食客門人?”
“陛下英明,乃是常何大將軍的食客門人,陛下您看,一模一樣,臣敢斷言,就是這個。”
“不必看了,來人,傳常大將軍速速來見,不得耽誤!”
“喏!”
“再請杜仆射和十六衛大將軍同來書房,朕有大事商量。”
“喏。”
打發走內侍去叫人李世民和房玄齡還在說道帳本裡的東西;
“愛卿你看這裡,草原上的部落原來分成這許多的,看來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可不是嗎陛下,陛下您看這裡,去年竟然亂了六次,這最大一次,竟然有十幾個部落參加戰鬥,陛下您看,這裡寫著人數呢,老天爺,他們關著門自己打鬥也能死上過萬人的性命?”
“怎麼不能?草原上的爭鬥隨時都不缺的,天下人皆知,隻是朕也沒有想到,一個可汗手下的族人,居然也會往死裡整,而且還死了幾萬族人!哼哼,打吧,最好自己窩裡鬥死傷半數才好呢!朕可不在乎這些!”
“陛下,這裡頭寫的東西可真是太寶貴了,隻看這些爭鬥的次數,臣就覺得有機可乘!”
“不錯!朕也是這樣想的,去年他們內鬥六次,死傷幾萬,這會兒怕是剛剛平息了戰亂,能否統一內部還是個未知之數,真是天助我也!”
“沒錯,今年就是陛下創立不世之功的最佳時刻,絕不能輕易放過!”
就在兩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常大將軍稟報進來;
“臣拜見皇帝陛下。”
“大將軍免禮。”
“謝陛下。不知陛下召喚臣來,可有大事囑托?”
“有!你先看看這些再說。”
常何差異的接過了一個本冊,查看之後眼睛冒光,看完後又自己拿了一本再次查看。
“陛下,臣經常說陛下乃是真龍天子,果然如此啊陛下,老天都在幫助陛下呢!”
“哈哈哈哈哈哈,愛卿所言甚是,不過這會兒不說這個,你再看看你的奏本,朕怎麼覺得是一個人寫的呢?”
“哦,這個啊,啟稟陛下,這個不用看了,是臣以前的食客寫的。”
“哦?你安排他隨著你們絲綢之路上的商隊過去辦差了?”
“沒有啊陛下,事情是這樣的,此人祖上也曾出仕為官,隻是近幾代沒落成了百姓人家,不過此人好學,家風也好,還出任過地方的助教,後來遊曆江湖,拜到臣的門下做食客,
所想著無非就是通過臣的引薦,謀個出路,陛下您也知道臣的家底,臣一堆兒子都夠揪心了,那有空閒幫他?
所以就把他引薦給了李大朗,在李大那裡做大管事,後來就負責絲綢之路上的事情……”
常何還沒有說完,就被李世民打斷了;
“你說的難道是絲綢之路背後的大總管?名揚天下的那個馬賓王?”
“是的陛下,就是他了,臣雖然沒有給他什麼出路,可也沒有虧待他什麼,引薦去李氏二房之後,李大不但把他老家的老小接來長安城居住享福,而且還賞賜了上等宅子一大座……”
眼看著有人才不能用,沮喪無比的李世民搖著頭坐了下去;
“唉,可惜了一個人才,居然是那潑皮家族的奴仆!真可太惜了!”
常大將軍鬱悶的抓了抓腦袋,小聲稟報著內情;
“啟稟陛下,馬馬賓王可不是李氏二房的戶籍啊!”
“嗯?不是這樣?”
“不是啊陛下,他是朝廷的戶籍!”
“哈哈哈哈哈哈,妙哉!當真是妙級了,來人!立刻傳朕的話去藍田李家莊給那潑皮,告訴他,不準收這個馬賓王入他家的戶籍,否則朕把他兩條腿全部打斷。”
“喏。”
內侍剛走出去傳命,十六衛的大將軍和杜如晦一塊兒稟報進來,李世民高興的拿著本冊;
“來來來,大家不用多禮,都看看這些本冊裡寫的東西,很是有助於咱們行事?”